突然出現在東宮的假玉璽,這險些就出現在父皇面前的假聖旨!二弟好狠的心,這是想把我往死裡陷害!你還,你還叫我怎麼為他美言?!”太子恨聲說道。
宣紹輕嘆了一口氣,“太子還不明白麼?”
太子斜睨他,“明白什麼?”
“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二皇子所為,但聖旨上為何要提到您會如何對待二皇子?為何會寫要將二皇子永遠幽閉在皇子所?這話是不是說中了您的心聲?如果讓皇上得知,您有這樣的心思,皇上還能放心與您麼?”宣紹一口氣說的話許是有些長,此時忍不住連連咳嗽起來。
太子本是一臉怒氣,見宣紹咳得兩頰發紅,一副氣急虛弱之樣,他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宣紹,當下心中便有些不忍,總算放緩了語氣,“太傅莫要生氣,是……您說的我也明白,只是讓我這麼去替他說好話,心裡有所不甘罷了……”
宣紹總算將咳嗽壓制下來,長出了幾口氣,壓低了聲音道:“太子,臣說句不該說的話。如今最關鍵的是穩住皇上的心,只要皇上的聖旨一下,真正的玉璽到您手中,日後二皇子對您根本構不成威脅,二皇子的命運,不是皆握在您的手中麼?何須逞一時之快?”
太子聞言,良久才重重點了頭,“大丈夫,要將目光放的長遠些……太傅的意思我明白了。”
宣紹深深的看了眼太子,“所以,您知道該怎麼做了?”
太子點頭,“太傅不是說了麼,父皇如今最想看到的便是兄友弟恭的情形,我就做父皇想看的就是了。”
宣紹臉上的表情總算鬆緩了些,點點頭,“學會忍耐是好事,便是貴為太子,便是日後貴為君主,該忍耐的時候,也一定要忍下性子來。”
宣紹說完,便退出了太子書房。
卻並未離開東宮,而是將東宮伺候的一干人等全都聚集起來。
東宮如今負責守衛之人,是宣紹從皇城司裡提拔起來的。
可以說是宣紹的嫡系人馬。
當著東宮眾人直面,宣紹卻是狠狠處罰了他,杖責三十,扣除半年月例。
捱打扣錢都不是大事兒,皇城司出來的人,沒有扛不住打的。
關鍵是在一干手下和一群奴才面前挨訓挨罰,弄的臉面全無才是大事兒。
宣紹冷著臉看著捱了三十杖責的東林軍都尉,“守衛東宮乃是要職,竟讓宵小潛入東宮,瀆職懈怠,你可知罪?”
“卑職知罪。”都尉雖捱了打,但畢竟是宣紹一手提拔他,也知宣紹故意在眾人面前罰他,是提醒眾人之意。面上並無不忿之色。
“都散了吧。”宣紹抬手讓眾人散去。
他同那都尉又站了一會兒,不多會兒的功夫,卻是連連咳嗽了好幾次。
“公子,您怎麼了?”連那都尉都覺出他身體不妥來。
“無事。”宣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今日叫你受委屈了,心裡可有不平?”
“公子哪裡話,本就是卑職辦事不利,險些讓太子陷入危難。”都尉紅著臉拱手道。
宣紹點點頭,瞧了瞧周遭,低聲道,“如今你已經是太子身邊之人,東宮好,你們便好,東宮倘若有什麼危險,你們誰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所以日後更要警醒著些,莫要再給人可乘之機!”
“卑職明白!”都尉慚愧點頭。
“如今正是最關鍵的時刻,哪怕是睡覺都得睜著一隻眼!再累也得頂下來,日後才能有輕鬆的日子過!”宣紹又叮囑了一句。
都尉連連點頭,“公子放心,卑職有數了。”
宣紹點點頭,這才辭別了太子,離開了東宮。
他原是打算先回一趟皇城司,再行回府。
不想走到一半便遇見了前來尋他的路南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