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宣紹會走到無可挽回的一步,她太害怕失去如今宣紹帶給她的溫暖包容的家的感覺。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吧?
不是說,夢和現實一般都是相反的麼?所以,她最後一定會和宣紹有善終的吧?
一定能將如今的誤會和猜忌都消除,坦誠相對的吧?
煙雨捱到了午後的光景,誰也未帶,便出了府。
浮萍原是不同意,說蘇雲珠不在,她可以陪著少夫人出門的。
卻被煙雨拒絕。煙雨是主,她是僕,她雖擔心煙雨,卻也斷然沒有反駁主子的權利。
只好看著煙雨一個人坐上馬車,離了府。
馬車停在樓外樓的門前。
車伕在一樓大堂裡等著,要了盤花生米並兩個小菜,坐著。
瞧著煙雨獨自一人上了二樓雅間,再沒見出來。
高坤從窗外敲了敲煙雨所在雅間的窗戶。
煙雨迅速開啟窗來。
高坤帶著她縱身躍出窗,飛身來到停在巷口的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邊上。
煙雨鑽進馬車,高坤坐在車轅上,親自駕著馬車行了一段,卻是停在路邊。
高坤鑽進車廂內,手裡拿著布條,“宣少夫人,我得蒙上你的眼睛,堵上您的耳朵,不然就得打暈您,您看……”
煙雨接過布條,將自己的眼睛蒙上。又拿過他手中棉花,將耳朵也塞上。
高坤上前,將她的手綁在身後。
說了句:“得罪了,不得不這樣。”
卻見煙雨沒有反應,看了看她耳朵上塞的厚厚實實的棉花團,笑了笑,起身來到車廂外,駕著馬車向前行去。
馬車不知是不是又繞了圈子,煙雨只覺自己在車裡坐了很久。
這馬車不如宣紹的馬車舒適,坐的久了,顛的她渾身疼。
耳朵不能聽,眼睛不能看,她完全失去了辨別方向的能力。
已經不曉得高坤是不是將她帶到了霸北西街,是不是帶到了毗鄰原丞相府的高府。
馬車驟然停了下來。
高坤解開她手上布條,她抬手摘下擋住眼睛的黑布和耳中棉花。
此時她已身處一處宅院的內院中。更無從辨別這裡究竟是不是霸北西街了。
“宣少夫人請跟我來。”高坤抬手請道。
煙雨點了點頭,抬腳跟上他。
這時耳中驟然傳來隱隱約約晃動撥浪鼓的聲音,搖動銅鈴的聲音,以及眾多孩童嬉笑的聲音。
只是那聲音隔得有些遠,內院離著街道很有些距離。
她微微蹙眉,凝神聽去。
耳朵驟然捕捉道一聲高亢的叫賣聲。
她才微微勾了勾嘴角,是蘇雲珠的聲音,她聽到了!
這裡果然是高府!
高坤兜了那麼一大圈子,其實安念之藏身的地方,就在高府內!那麼她看到的放著母親遺體的琉璃棺材,應該也是在高府的某處密室之中吧?
高坤引著她,穿過一片鬱鬱蔥蔥的灌木林。
一間頗為龐大的花房佇立在灌木林後面。
花房的頂竟是用清透的琉璃製成,琉璃昂貴,這花房面積甚大,要用上不少的琉璃呢。
高坤掀開花房的門簾,躬身朝裡面道:“人帶來了。”
花房深深,裡面傳來幽幽一聲,“你出去吧。”
高坤恭恭敬敬躬身退了出去。
煙雨聽著高坤走遠,看著身邊一排排的花架子,架子上全放著同一種植物,碧綠的葉片肆意舒展,陽光透過琉璃落在碧綠的葉片上,對映出盈盈翠翠的光點。
花房很大,花架子很多,一排排一層層,全是這種舒展著綠葉的植物,卻不見這植物上,有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