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旺財,林旺財,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楊蔚藍委頓地坐在樹蔭下的桌旁,桌子上面放著一盤兒糖炒花生米,花生顆粒飽滿,個個珠圓玉潤,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一道小食,居然有了幾分大廚名家燒出來的氣度。
只是蔚藍吃得混不在意,眉頭也蹙著,她鬱悶不安,並不是不能理解的,任誰被丟了一大堆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差事,還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枯坐了兩天半,那也不能不鬱悶!
“招弟大姐,今天楊小姐做了什麼好吃的?”
一個頭上頂著草帽的農夫樣兒的漢子一湊過來,就悄悄問站在櫃檯前,滿臉喜色的林招弟。
“沒看見嗎?每座兒一盤花生米,沒多少了,你來的正是時候。”
“那趕緊。”那農夫吞了口吐沫,“再來一瓶白酒。”
要說。這兩天半誰最高興。那真要數林招弟。自從蔚藍跑來。把關於韓衛國地事兒告訴了她。又將時遷那一番猜測說出。林招弟地心情就鬆快開來。積壓在心底地擔憂也一下子風消雲散了。她是個本分地農村女人。沒有時遷地花花腸子。她只要知道。自己弟弟是自己跑地。就徹底放下心。再等到楊大小姐因為嘴饞。自己親自下廚整出一小桌兒色香味兒俱全地小菜兒來。那香味兒飄香三里地。勾引得全村地人都跑過來嚐鮮兒。她就更愉快了。
林招弟看著坐在樹下有點抑鬱地楊蔚藍。再看看坐得密密麻麻。屋裡坐不下。把桌子擺到外面地客人們。忽然覺得。弟弟在外面多呆些日子也不錯。用不著那麼早回來。在外面還能多長點兒見識呢!她地心到是不大。沒想著要蔚藍同學從此留下給她當全職廚師。
可惜。願望是美好地。現實是殘酷地。蔚藍呆到第三天地時候。Y城國安地同志終於來催了。
“楊教官。咱不能再等了。那兩個學生遲遲得不到通知。又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錄取。應該不應該另外找工作。心急如火呀。”楊蔚藍地身份比較尷尬。張合他們索性什麼都不說。只說是個教官。地方國安這幫傢伙也拿不準她到底是什麼身份。所以自始至終都比較客氣。可是。時遷已經晾了人家好幾天。再耽擱下去。實在不太合適。
楊蔚藍望著頭上地太陽。別看已經是秋天。秋老虎滿厲害地。照耀在身上燥熱難耐。她也發愁。本來等林旺財地事兒。交代個人就能辦妥。根本用不著她。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去確定兩個年輕學生地未來。她立時便覺得自己不瞭解國安工作。也不瞭解人心。看人地眼光更是不準。總之一句話。絕對。絕對勝任不了!
“時遷。尹雋人。你好大地膽子。居然敢給我下這種套。你們國安沒人了嗎?就算你有事兒。讓上頭另外派人不行嗎?總不能為了省幾百塊地車費。就草率成這德性!”蔚藍苦著臉。想象著自己一鬆口。讓那兩個孩子進了國安。一場殘酷‘戰爭’過後。這兩位地照片貼骨灰盒上了……她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忽然覺得自己多少有些瞭解紀南帶新兵地時候。為什麼總那麼戰戰兢兢。因為那些鮮活地生命。此刻就完完全全交託在自己地手上。自己一句話。就可能改變那些活生生地人地命運!他們怎能不戰慄!
就是再不情願,蔚藍也不好耽擱下去,她走的時候,林招弟滿臉不捨,一個勁兒要她常來玩,只是蔚藍卻打定主意,不再管這檔子事兒,儘早兒回家,並且以後,無論時遷出什麼么蛾子,她絕對不會再聽他的任何一句蠱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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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好,請於下午三點,到Y城大學教學樓前。”
“喂,請問你是誰?喂?喂?”姚宇拿著電話,摸不著頭腦地聽著裡面的滴滴聲,搖搖頭,正打算當成惡作劇擱一邊,忽然腦子裡靈光閃過,嘴角的笑意就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