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的臉都讓你丟盡了。”穿著軍裝襯衣的高個子青年指著蟾蜍皮的鼻子破口大罵,他是十二團團部警衛排的排長司勇。司勇二十三歲就混到了個排長,而且是團部的警衛排排長,比一般的連長更顯威風。司勇之所以升遷如此之速,自然是走了上層路線,他的姑媽正是江朝天家的保姆。司勇搭上了江朝天,順帶著十二團團長邱治國也起了攀附之意,整個的十二團簡直快成了江朝天的警衛團,每次江朝天出行,邱治國必然安排警衛排的戰士貼身警衛。這次,江朝天被朱世軍打昏過去,訊息傳來,邱治國差點沒跟著昏過去,馬屁徹底拍到了馬臉上。邱治國怒不可竭地先甩了溫宏和另一個警衛排戰士兩個耳光,接著,就下令要司勇率警衛排全體出動,一定要將傷害天少的壞分子抓到團部來。這可是他挽回前程的最後希望了。
邱治國氣悶不已,司勇更是狀若瘋虎,以後自己怎麼還有臉求姑媽給自己說話,弄不好姑媽也得給人家辭退。邱治國一聲令下,司勇就帶了三十多個戰士,荷槍實彈,浩浩蕩蕩地衝老君廟殺奔而來。
司勇上前揪住雷小天的衣領,獰笑道:“別跟我耍花樣,你會吃苦頭的,通常跟我耍花樣的人都會後悔。說,那個小子藏哪裡了?”
雷小天昂頭道:“他桃子吃多了,肚子疼,先回家了。”
司勇陰沉著臉:“回家了?很好,待會兒搜出來,我陪你好好玩玩。”說完,司勇轉身對排成三排的戰士下令道:“給我搜!以班為單位,以老君廟為中心,方圓五里以內,一草一木不得放過,包括那些老頭子們住的地方。”
“是!”
一個排的戰士領命四散開來,只留下幾人持槍抵住康桐、雷小天,待在原地。
十分鐘後,各個班的班長歸來報道說,附近的青年都被搜出來,且讓溫宏和章丘(另一個警衛江朝天的戰士)辨認了,沒發現要找的人。但是發現了兩輛腳踏車,經走訪調查,來的時候是三個人各騎了一輛,可能是那傢伙真是有事先走了。
司勇一雙銳利的眼睛死死盯著康桐和雷小天,彷彿要刺透他們的心底。他不相信另外一個傢伙已經逃了,他摩擦著手裡著三個碧綠色的葫蘆,似乎要從中窺出究竟。可惜葫蘆不似死屍,根本從溫度和色澤上判別不出時間。
司勇站上了山坡,一雙眼睛四處遊走,突然,在朱世軍潛伏的池塘上停了下來。司勇大步向池塘奔去,在一棵大槐樹邊停下。這棵大槐樹離老君廟最近,它附近的土地早已洗衣的婦女們踩的平整光滑,正是駐足觀望的好地方。當然,司勇更不知道,他苦苦搜尋的人此刻正被他踩在腳下。
司勇對著水面喊道:“出來吧,都看見你了。”
司勇身邊的大槐樹下正是朱世軍的藏身之所,當司勇朝水塘奔去的時候,康桐和雷小天臉色大變,以為他發現了康桐。從剛才的對話裡,他們把朱世軍稱為主犯,就知道朱世軍一但被他們抓住,肯定是不死也得脫層皮。這會兒聽司勇出聲,才知道是詐唬,好在方才沒人注意到他們的臉色,否則真是不打自招了。
司勇在岸上喊前半句的時候,朱世軍心裡拔涼拔涼的,心中直罵你丫也太賊了吧,藏成這樣也能被你發現。朱世軍正準備認命,爬出來的時候,司勇又喊出了後半句。頓時,朱世軍心神大定,丫就吹吧,爺爺就在你腳下呢,這你都能看見,乾脆我直接拔了葦子杆兒,嗆死自個兒算了。
水面上不起半點漣漪,司勇心裡納悶,難道他真的走了?他還是不信:“三班長,衝鋒槍。”
三班長得令,遞上脖子上掛的64式微聲衝鋒槍,司勇接過,對著湖面喊道:“我數三聲,三聲過後,再不出來,我就開槍了。”說罷,司勇回頭掃了康桐和雷小天一眼,見二人神色如常,心中也有些氣餒,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