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另外兩個印刷室的同志,現在就去印刷室,做好出刊的準備工作。好了。大家分頭行動,誰先幹完,誰先回家休息,另外,大後天發過年份兒的時候,另有一番獎勵。”
薛向話罷,眾人轟然散去,畢竟有激勵有獎勵。誰也不願落在後邊。
要說薛向這番改版《三葉草》自是經過一番思謀的,時下,整個共和國都處在精神極度匱乏期,且八十年代初,幾乎是共和國詩歌最風靡的時候,也是各種文化思潮最氾濫的時候,正是因為這種精神匱乏,製造了詩歌風行的土壤。整個八十年代初,幾乎就是顧城、亦舒、北島這些人的天下,尤其是朦朧詩幾乎燒透了八十年代的文壇。
當然,薛向壓根兒沒想過去盜版這些人的詩章,倒不是不願裝十三,而是真的用不上。因為他志在仕途,不願也不能往文壇摻合,更何況,詩歌最易被曲解,政治人物尤其得小心,比如蘇大鬍子的一首《烏臺詩》差點沒換來殺身之禍。再說,薛向壓根兒就不願出名,且是出這種欺世之名。就拿上次寫“一代人”來說,若不是轟動性的需要,薛向也不會去盜。
而眼下,更用不著盜,因為是下是一九七九年元月,離八十年代初的文化風潮,還有段時間,再加上,這會兒共和國的紙質出版物壓根兒就沒來得及轉向,多數紙質媒體依舊在宣傳老一套,薛向用那些二三十年代就風靡文壇的作品,應付眼下的危機就足夠了。
說到這兒,或許你會問,那些老古董的東西不是早傳得人盡皆知了麼,薛向這會兒搬出那些濫大街的東西能管用?答案是:管用的!
其中情由,自然逃不出浩劫的因素。那會兒不說是徐志摩等人的詩篇,就是舒慶春、沈雁冰的抒情散文都統統被斥之為靡靡之音、小資產jj情調,而現下浩劫結束方不過兩三年,zz領域已經撥亂f正,可文化領域尚未完全破冰。
而時下的大學生,多數是五八九年生人,平日裡的課外讀物,也逃不出紅專正的範圍,即便是知道那些二三十年代大家的名篇,恐怕也是口口相傳的結果,壓根兒難見紙質讀物。
是以,薛向交待眾人選取的詩歌、文章對時下的讀者,尤其是青年學生自然有無比的吸引力,實乃是對症下藥。前面說了,那幫二三十年代的文壇巨匠們的作品難以蒐集,可眼下薛向聚攏的李立、王燕等人,都是三四十歲的大叔大媽級的玩筆桿子的人物。小年輕們少聞那些名詩雄文,可這些人大多經歷過那個時期,自然是耳熟能詳,一人從腦海中搜出幾篇,還是易如反掌的。
一幫人分頭行動,薛向自然不能閒著,李立和夏雨他們負責詩歌和散文那塊兒;而剩下的老八股,辦公室內無論何時都是如山似海,用不著收集;那就剩了唯一的生活小常識板塊無人負責,自然就被薛向攬下。
要說薛嚮應付這種在時下算新穎、在後世已落伍的《生活小常識》卻是得心應手。他根據現下時節,寫了幾篇小文,其中多是如何防凍、如何判斷冰層厚度、在室內取暖如何排除一氧化碳等等,皆是應時應景的生活常識。
薛向運筆如飛,其餘人等自也不慢,短短三個小時,各方人馬的文稿皆匯齊到了薛向的手中。薛向略略一掃,發現有徐志摩的《再別康橋》,《翡冷翠山居閒話》,戴望舒的《雨巷》,謝婉瑩的《小桔燈》,舒慶春的《濟南的冬天》等等,皆是傳世之作。當然,其中少不得錄重複的,不過,剔除重複之後,略略一整理,也有小二十篇,應付一期《三葉草》卻是綽綽有餘。
薛向抬手看錶,時間已近九點,整個樓層,就剩了這間辦公室還亮著,“大家完成的很好,我就不說謝了,三天後看錶現,得了,老李,王姐,你們幾個先回去休息吧,老夏,辛苦你在領著出版社的其他同志加個班,回頭部裡評先進,就是你的了。”
薛向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