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了事兒了,可人家不是,咱們這橫眉冷眼地過去,難道還能嚇住人家不成?”
程專員初說話時,宋書記並沒有反應,待聽到後半句,猛地住了腳,暗忖,是啊,這會兒衝過去,又能如何,難道還真能吵一架,把“人參果”給搶回來?
宋書記也是一口氣窩在心裡,再加上,在自己地頭上,叱吒風雲,一言九鼎慣了,遇到不順自己心意的事兒,通常拍拍桌子,砸砸板凳,也就了了,這會兒,氣沖沖往鴻運招待所攆去,就是習慣使然。
“唉!”
宋書記重重嘆口氣,嗆然掉頭,朝程專員行來,“想想都窩囊,天時、地利、人和佔盡,卻還是輸給了這麼個毛孩子,想想都臉上無光!”
程專員道:“宋書記,現在認輸,還為時尚早,德江也不過是靠的一部電影,行的是取巧之道,憑新而論,咱們兩家的實力,遠在德江之上。再者,李老闆,陳老闆,你我也都接觸過,哪個不是人精裡的人精,能為德江這區區小技所趁?”
“老程,我擔心的就是這個。陳老闆,是你接待的,他有幾斤幾兩,我不清楚;可那位李老闆,我可是和他纏鬥了幾個鐘頭,鐵嘴鋼牙,卡得我直冒冷汗,絕對是個厲害人物。你想李老闆這種老狐狸,都寧願放下身段,親自登門了,你還敢自信咱們兩家,在那兩位老闆心中的分量,遠超德江麼?”宋書記憂心忡忡地道。
程專員眉頭緊皺,忽道:“宋書記,你那兒有煙沒有。”
宋書記怔了怔,從口袋裡掏出盒熊貓,自己抽出一根叼上,點燃,便將煙盒和打火機,一併遞了過去。
程專員接過,哆嗦著掏出一根,點燃,狠狠抽了幾口,額頭上的皺紋,才稍稍平整,“宋書記,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李老闆和陳老闆今次去薛向那邊,乃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就是做給咱倆看的,為的就是要咱倆著急,好在政府扶助的事兒上鬆口!”
宋書記眼睛一亮,旋即又黯然,“老程,你說的這種情況,不是沒有,現在看來,只怕可能性極低。你想,李老闆和陳老闆,若真對咱們施展的是欲擒故縱之計,哪裡會走得悄無聲息,且那個鐘點兒,若不是你我放心不下,去他二人房間尋訪,估計咱們都不可能知道他二位去會薛向了,從這點看,局勢很險惡啊!”
程專員大口大口地抽著香菸,一支菸很快燃盡,他又點燃一支,只抽了一口,便將香菸摜在了地上,伸腳狠狠踏滅,“宋書記,不管怎樣,招商這件事,你我都不能鬆勁兒啊,輸給小小毛孩子,我無顏回見江東父老。”
這句話,絕對是程專員的肺腑之言。
今次赴省城招商,除了德江因為看不到多少希望,拖出了薛向做替死鬼外,可以說在各個地區,都是一張重大的政治牌。
也就因為程專員在銀山是強勢專員,因此,此次銀山招商團團長的頭銜,才被他霸進手來。
為的就是立下這勢在必得的一功,若是此事真的雞飛蛋打,功虧一簣,那他程專員不僅是在省裡失分,弄不好在銀山的強勢局面,也會一去不復返。
也正因此,他才時刻對這招商之事,小心在意,步步驚心。
“嘿嘿,鬆勁兒?這才哪兒到哪兒,我宋某人就是崩壞了門牙,也得把這筆投資拉到梅山去,咱們梅山的老百姓,苦日子可是過得夠夠的了。“
宋書記是老幹部,快六十的年紀,功名心早淡了,自不像程專員這般,擔心個人得失,想得更多的,卻是造福桑梓,留名後世。
而眼下,開發梅山名人蘇東坡故居之事,便是他一身功業的最高點,也是最後的耀眼光芒,他宋某人如何肯放棄?
決心表罷,宋書記接道:“老程,咱們光在這兒賭咒發誓,可不起作用,得想法子,我看事到如今,咱們得把事情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