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拿您的辦公室,當了地下交通站,搞起了地下工作,我雖不出門,全知天下事,一言蔽之,情況極為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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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青青,一隻腰長翅大的毒蜂,抖著兩隻細腿兒,站在竹葉上,遠處的瘦湖一半平滑如鏡,一半翠荷接天,再有清風掠波,松濤搖綠,倚枕高眠,實在是美事。
此刻,薛老三就枕高了枕頭,躺在行軍床上,闔目而臥。
初始,戴裕彬還以為自家首長不過是躺躺,哪裡知道這一躺就是好幾個小時,從首長下午跨進這間辦公室開始,別的不幹,就吩咐自己鋪床疊被,說什麼“好幾宿都沒睡好,要補補覺”,一直睡到這快要下班時間。
戴裕彬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自家首長哪兒都好,就是這心實在是太大了,這都超出了鎮定自若的範疇,簡直就是沒心沒肺嘛,這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睡得著。
好幾次,戴裕彬都險些沒忍住,衝進去掀翻那張行軍床上的薛大老爺。
他卻不知道,薛老三雖目安神定,卻是根本不曾入眠,而是在消化著今日所見、所聞!
所見,無非先前在市一中教務處辦公室所見的一幕,小小教委副主任除非是吃了豹子膽,要不哪敢跟自己炸翅?
所聞,小傢伙言及的蘇美人自他離去的幾日內,所遭遇的種種不順,薛老三細細一分析,便知是有人在幕後主使,要不然除非真到了傳說中的運交華蓋,否則哪有這麼多窩心事兒集中發生的。
再者,便是戴裕彬在自家茶室談及的那樁樁件件,他離開不過一週時間,整個德江官場竟然天翻地覆,實在是他始料未及的。
唯一奇怪的是,入主雲錦的邱躍進卻仍舊無有動靜兒,這顯然不符合預期。
樁樁件件,湧入心頭,薛老三便是聰明絕頂,也需要時間消化、勾連。
可越是想得深了,薛老三便越覺問題重大,的確,此前,他於周道虔家中請假離蜀時,也考慮過自己離開後,積累起來卻不穩固的政治優勢會被飛速抵消,但他沒想到,後果竟是災難性的,簡直不可偏轉。
薛老三正想得頭疼,幾聲“喳喳”的蟬鳴響起,將他的絲路打斷。
他順手丟出一支竹籤,蟬聲消亡,他便又待入定,哪裡知曉,沒靜幾分鐘,這蟬聲又聒噪起來。
攸地一下,他坐直了身子,對著窗外喟嘆道,“人力有時窮,裕彬,你說要想這天下的鳴蟬止啼,可有什麼辦法?”
薛向方才的舉動,看在眼裡,他知曉自己先前想得左了,首長方才定是在思忖著破局的法門,並非酣酣而睡,此刻,對幾隻鳴蟬發了脾氣,還說些囈語,顯是想得辛苦了,迷了心智,便寬慰道,“您也說人力有時窮,這世上的事兒恐怕就沒有盡善盡美的,退一步海闊天空,首長不願意聽蟬鳴,大可關窗嘛,要想天下的蟬兒都不叫了,除非老天爺,人怎麼能辦到!”
不成想,戴裕彬話音方落,薛老三一躍而起,衝到戴裕彬身前,衝著他肩窩就搗了一拳,一拳搗罷,哈哈大笑,仰天出門而去,丟下戴裕彬齜牙咧嘴,捂了肩頭,拼命搓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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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西斜,晚風輕送,平滑的煙波湖依舊煙霧繚繞,飄渺空靈。
迎仙閣最頂層的豪華套房,一個月前,突然被人包下來了,一包就是半年,上萬元的房錢砸下來,來人毫無凝滯,足見是了不得的豪客。
奇怪的是,這豪客包下了房間,卻從未來入住,弄得孫磊想結識下傳說中的貴人亦不可得。
這日傍晚,他突然接到管事的電話,言說那豪客再度出現,併入住了房間。
孫磊大喜過望,連忙驅車趕來,還備了珍藏的頂級紅酒,想來結識一番。
咚咚兩聲,孫磊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