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但好歹是貴族,而且平日積威甚重,他們哪敢對貴族出手呢?
死掉的貴族是貴族,貴族的屍體也是貴屍體啊。
「這雨越來越大了,天色也晚了。」霍恩漫不經心地提醒了一句,「本來不讓你們進入森林是魔鬼的禁令,理應廢除,可我又怕魔鬼信徒跑進森林裡逃跑了,這該怎麼辦啊?」
那竊竊私語聲更密集了。
不久,讓娜終於回來了,她提著兩個沉甸甸鼓鼓囊囊的麻袋。
不得不說,覺醒後,讓娜的力氣大了不少,這倆麻袋各六十磅,她提著卻並沒有一副費力氣的樣子。
將兩個麻袋放到腳下,霍恩敞開了其中一個的口袋,給村民展示了一下。
麻袋裡,是白花花的米果,充滿了誘人的香氣。
「為了補償大家無法進入森林的損失,這一百二十磅米果,就送給大家當晚餐了。」霍恩紮緊了麻袋的口袋,「刺一下這魔鬼,領半磅米果。」
半磅米果!
多可怕的詞啊,他們已經五天沒吃飯,純靠吃土丶草皮和僅剩的米糠活著。
整整半磅的米果!大人小孩都有!吞嚥口水的聲音頓時不絕於耳,該死的魔鬼巴奈特居然還藏了一百二十磅米果?!
終於一個人影從人群中走出,是之前那個少年修士,霍恩記得他好像叫阿爾芒。
霍恩眉毛一挑,以為他又要挑事啥的,可沒想到的是,這少年輕巧地拔出被閃電熔得只剩一個尖齒的草叉,走到了巴奈特屍體邊上。
他拔下了巴奈特的羊毛褲子,露出了白乎乎的屁股,直接將草叉插入了他的屁股蛋上,直至沒到尖齒根部。
拔出草叉,小修士捂著鼻子,把沾著血的草叉重新插回地面。
「我的米果呢?」
「你有口袋嗎?」
見小修士舉起布袍長襟,臨時搭了個口袋,霍恩不廢話,拿起一個盛糧的大木勺,就往他口袋裡舀了一勺。
「該死,那是騎士老爺收糧的木勺,那一勺比半磅多得多!」人群中痛心疾首地罵了一句。
不久,第二個人出現了,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騎士老爺的屁股上多出了好幾個血洞。
像是雪崩一樣,越來越多的人湧了上來,甚至開始爭搶起了草叉,或者舉報別人刺得不深。
一些人為了防止別人說閒話,更是要連刺好幾下,但是這到底是為了避嫌,還是洩憤就不得而知了。
在情勢所迫之下,那些武裝農和富農還是不得不拿起草叉,領了他們的米果。
兩袋子米果領完,大家不顧雨水,更生不上火,乾脆兩手捧著,直接生吃起來。
餓了這麼多天了,實在忍不住了。
不少人都是三口兩口吞完,剩餘幾個還有些理性,只吃了兩口,剩下的作為儲備糧。
誰知道洪水什麼時候停呢?
寥寥吃了幾口米果,霍恩便準備開始處理巴奈特的善後問題。
捏著鼻子,霍恩站在了巴奈特的屍體前。
身上多了上百個血洞,外加溫熱潮溼的天氣,還有盤繞的蚊蟲,巴奈特的屍體短短半個小時,就發酵得惡臭無比。
可無論如何,這屍體必須要處理的,畢竟小民的證言可以說是餓昏了頭,主教向來是無所謂的。
但要是實實在在的屍體罪證,那就算巴奈特只是一個寂寂無名的鄉下騎士,都會進行嚴密調查,甚至可能派出獵魔人。
騎士多少算進入貴族行列了。
在貴族社會最重家族與尊嚴,教會怠政不幹事的話,說不定,巴奈特七彎八拐的親戚還會來調查和施壓。
為了逃走時肩上的擔子能松一點,霍恩必須得毀屍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