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時那般,目光溫柔繾綣的看那人?是否也會像護著自己那般護著那人?是否也會如同親吻自己那般……
秦染狠狠搖了搖頭,不敢再想下去,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手給緊緊攥住,澀然生疼。
以前不懂情愛,亦是從未體味過這種患得患失的酸澀感覺,如今親自嘗過了,才懂得那滋味有多令人難過。
似乎察覺到秦染有些心不在焉,裴陌腳步頓住,扭頭看向跟在她身後的秦染,見她眉頭緊蹙一副糾結的模樣,忍不住溫聲問道:“在想什麼?”
秦染回神,臉便是一紅,自然不會不知羞的告訴裴陌她在吃醋,便支支吾吾道:“沒,我沒想什麼。”
見她不願說,裴陌倒也無意逼問,眼見前面就是玉笙閣,裴陌走到秦染身邊,小心執起她那受了傷的手,帶她直奔玉笙閣中的藥樓。
秦染看著擺滿各種瓶瓶罐罐的藥閣,杏眸中滿是新奇,往日均是裴陌去找她,她來玉笙閣的次數並不多,而這藥樓更是她第一次來。
這玉笙閣雖然表面上被佈置的甚是華貴,可內裡卻遵從了裴陌的喜好,佈置的甚是簡潔典雅,讓人入內後深有一種放鬆舒適的感覺。
而藥樓亦是如此,屋內藥香撲鼻。不但清雅怡人似乎還有著凝神靜氣的效果,秦染深呼吸了幾口,瞬間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看著秦染皺著小鼻子到處嗅的逗人模樣,裴陌忍不住彎了彎唇角,任她在屋中好奇的四處打量,裴陌則走到牆邊擺滿各種瓶瓶罐罐的藥架上取了其中一個廣口瓷瓶。
坐到屋內的軟榻上,裴陌拍了拍她身邊的位置,衝著還在一旁擺弄花草的秦染道:“坐這裡來。”
秦染進屋便四處轉悠,雖然部分確實是出自對這藥樓的好奇,可更多的還是因為裴陌去青樓一事,心頭酸澀,怕被裴陌發覺她在吃醋,這才故意避開些。
此時見裴陌喚自己,卻是避無可避了,只得皺皺鼻子垂著眸子走到裴陌身邊坐下。
裴陌卻像是絲毫未察覺到秦染的異樣,執起她之前被燙傷的手,纖長的手指從廣口瓷瓶中摳出些許暗綠色的藥膏,輕柔的往秦染被燙傷的患處塗抹,力道自是極為輕柔。
“一會兒把藥帶回去,每天早晚各塗一次。”
清涼的藥膏塗於傷處,原本脹痛灼燒的感覺頓時減輕了大半。
秦染側眼看著神情專注的為她處理傷處的裴陌,望著她帶著淺淺暖意的深邃雙眸,原本心中的酸澀與委屈彷彿瞬間蒸發了一般,消失的丁點不剩,乖乖點了點頭,“知道了,我會塗的。”
裴陌睨秦染一眼,抬手在她額頭上輕敲一下道:“每次都答應的痛快,可一扭頭就盡數忘個乾淨,何時見你真正上心過?”
秦染皺皺小臉,嘟囔道:“還不是這麼多年來,都被你慣壞了。”
裴陌做事向來周到,往往都是有些事情自己還未琢磨過來怎麼回事,裴陌便已經替她想好了對策。這麼多年來,著實是把她給慣壞了。
想想重生前那段沒有裴陌的日子,再無人會幫她將奏摺按輕重緩急分類,再無人會在她不舒服時第一個察覺到並準備好湯藥,也無人會如她一般知她喜好能夠輕易便看出她的喜怒。
當一個人長年累月佔據你身邊每處,在你身邊處處都留有痕跡,讓你全然依賴她,然後就在你自信她永遠不會離開時,徹底消失。
那種感覺就彷彿丟掉了靈魂,空虛到近乎荒蕪……
晨起是會下意識的在桌上尋找她為你準備的食物、上朝時會在群臣附和時等著那個淡漠的聲音來反駁你、疲憊時會下意識的搜尋身邊那人跟她抱怨。
那種感情在歷經長久的時光後,其實早已融入到了骨血中,割不去舍不掉了……
寧願粉身碎骨,秦染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