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自己沒兒子,她姐姐的養子四阿哥又歸了生母,她是完全無壓力,只管看好戲。
榮妃的心思轉得飛快,到底哪個比較好呢?看著董鄂氏家是公爵,似乎更高一點呢。董鄂氏的叔父也是都統……唉唉,恐怕這樣的好事輪不到胤祉了,榮妃心裡很惋惜。雖說瓜爾佳氏也不錯,滿洲著姓,到底有所不如吧。
惠妃心裡很不淡定,她兒媳婦連生兩個女孩兒,生完還病了,如今正在養病。科爾坤還被罷了官,大阿哥一系正在愁雲慘淡,要是再讓太子得一強力外援,大阿哥的日子會更難過的。
德妃倒是無所謂,她與長子不親,即使孝懿死後四阿哥又歸她管了,胤禛現在也才十一,還不是時候呢。宜妃與她的心思也差不多。就算現在看著好了,說不定過兩年情勢又是一變,白做了媚眼也說不定。
幾人都在猜,這皇太后是什麼意思呢?明顯的,她像是喜歡瓜爾佳氏的丫頭,卻又從來不露什麼口風,真真急死人。皇太后在宮裡自有一套生存之道,不會干預這種皇帝選擇權最大的事情,頂多在皇帝詢問她意見的時候,直白地表示喜歡某人。如果皇帝不答應,也沒關係,大不了常常叫過來說話。反正皇太后是不會為任何事情與皇帝鬧不愉快的。
事實上,這屋裡最關心此事的還是索額圖家的那個佟佳氏。秋天,他被康熙派去與鄂羅斯談判,商議邊界問題,臨行前千叮萬囑,對佟佳說的事情裡就有這麼一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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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額圖臨行前對妻子說:“原是今年就該有信兒的,不幸主子娘娘崩了。皇上與皇太后不在此時為太子納妃,卻必會加緊看人。斷沒有下回大挑幾天功夫就定下未來國母的道理。”
佟佳氏聽得有理:“咱們這樣的人家相看兒媳婦還得個一年半載呢,何況是天子家。可這——與老爺北上有什麼關係麼?既是不著急的,何不等您回來再說?”
索額圖搖頭道:“你卻不知,百足之蟲,死而未僵,何況明珠未死?此事雖是主子拿主意,保不齊底下人起了不該起的心思,於咱們無益。”
索額圖不是笨蛋,沒有傻到以為能夠決定未來國母。索額圖的意思,他們決定不了太子妃和諸王福晉的人選,但是有一條努力一下還是辦得到的:儘可能讓跟他們關係不好的人當不了皇帝親家,尤其是,不能佔據了太子妃的位子。
人無完人,尤其是一大家子人,誰不可能出一點兒錯?到時候只要深挖掘,扳不倒是正常的,只要翻出點舊賬來鬧一鬧,卻也能讓人失了這大好機會。
同時,索額圖與太子有共同利益是真的,他也得擔心一下,等太子娶了媳婦兒——會不會受媳婦家的影響,與自己疏遠?索額圖不能沒有太子作標榜。
所以索額圖給妻子留下的任務就是:“你看著,宮裡一旦有什麼意思,你也留心一下這些人家。看要是平素與咱們不好的,你就叫凌普家的來說說話,遞信兒到毓慶宮去,告訴太子,此人不可靠。”
在此之前,索額圖已經有所行動了。太子討厭齊世是發自內心的,不喜歡朋春其中卻有索額圖的一份功勞。朋春是明珠推薦的,索額圖非常之不放心。
明珠倒臺,索額圖在這個時候覺得朋春受到明珠舉薦,後來也沒多深的聯絡,又相中了朋春的家族勢力想示好。朋春卻不敢接受,明珠遭貶,他怕被歸入明珠一黨,或者說是怕被康熙認為他‘參與結黨’,自古黨爭之事,一旦有師生、同鄉、姻親、舉薦這一類的關係就是寧錯殺不錯放的。如此情形之下,立意要做出純臣的樣子來,表白自己尚且來不及,把索額圖的媚眼當死魚眼。
索額圖非常不忿,朋春與明珠有那麼一點關係又是真的,索額圖再添一添油加一加醋。說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