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德的屁…股在馬紮上挪了挪,馬紮發出有點刺耳的聲響。石文英橫了他一眼,把他看老實了,才繼續解說:“你才來,不知道,先時抓著的,能有上十個人的,就算是收穫不小了。要是能收穫上百,就能特意寫摺子到皇上那裡給你請功了!葛爾丹的侄子策旺阿拉布坦,抄了他的老窩,還在策反他的大將。葛爾丹的人都散了,原有幾萬人的,從大戰開始就陸續有叛逃的。”
“啊?不是,叔,這些我倒聽到過一些兒,葛爾丹殺了人家策旺阿拉布坦兄弟,策旺阿拉布坦怕他殺到自己頭上,就跑了,也記恨上這個殺了他弟弟的叔叔了。”
“你倒明白。”
“不是,叔,侄兒問的是……這回抓的,怎麼還帶著家眷吶?!這不打仗麼?”堅決不是石文英歪樓。
石文英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葛爾丹本是帶著部族一路東進的,他原想著一舉而下蒙古,然後……哼!自然要帶著他的族人來安家,否則,打完了,可就不把後路留給旁人了麼?是以要把部族一點一點地東遷繁衍。每一寸土地上都有準噶爾部的人,他就能安心了。他這一敗,準噶爾部也難在這裡呆下去了,可不就是老弱婦孺跟著一塊兒撤了麼。”
“原來是這樣,就是說,他們跑不快?”慶德心裡算了一算,來之前也做了一堆功課的。他們現在剛過了扎薩克圖汗旗整整兩天,往北就是烏里雅蘇臺,大軍的下一個駐紮地就是那裡。然後從烏里雅蘇臺再往西進發,也就是說,大將軍覺得葛爾丹不純是向西,而是向西北走?這是一個好思路啊。
唔,或許該請叔叔打聽一下,從今天的俘虜嘴裡掏出點兒什麼,知道葛爾丹下一站要去哪裡,到時候…………
慶德傻笑了一下,初上戰場的菜鳥們,想持重,難了點兒。石文英一看他那個樣子,就忍不住手癢,抬手衝他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你給我警醒點兒!行軍打仗可不是兒戲!”
慶德馬上跳起來垂手肅立:“侄兒明白。”然後死纏活纏,求石文英給打聽一下兒,審出結果來了沒有。如果有,咱有內部訊息,也能立一小功不是?
“叔~叔~您可是我親叔!再照這麼下去,葛爾丹的人都快死絕跑光了。光咱們大營就有多少人?聽說,另一路馬思喀也領著一窩子餓狼吶!狼多肉少,您再不幫侄兒,侄兒厚著臉皮乍著膽子求主子恩典跑這一趟,可就白來了。我白跑一趟不要緊,權當長見識了,可寸功未立,不也是給您老丟臉麼?”
石文英目瞪口呆地看著已經做了阿瑪、身高七尺(舊制)還算魁梧、一副昂藏男兒相的慶德,他、他、他,他居然上前拉著自己的袖子來回擺裝可愛!(COS他家二妹妹央他給從外面帶時的表現)
孔夫子說,最到這種事情‘嬸嬸能忍,叔叔都不能忍’。石文英恰巧是慶德的叔叔,一暴扁打之後,石文英覺得神輕氣爽:“成,我給你問問去。”
這一問,就捅了馬蜂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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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俘虜供稱,他們是衛拉特蒙古準噶爾部的沒錯:“昭莫多戰後,博碩克圖汗還有五千多人,阿拉布坦帶走一千多人,丹津鄂木布帶走了一千人,被追回五百,察渾臺吉帶走了一百人、納瑪希什臺吉帶走四百人,”慶德心算了一下,走了兩千,還剩三千,“去年雪下得早,又缺吃的,凍死、餓了不少,博碩克圖汗一路向西……庫倫伯勒齊爾……白格爾察罕厄爾格……去年早些時候,哈密被佔了,博碩克圖汗說,只要拿下了草原,就什麼都有了,到時候再殺回去也不遲。現在他敗了。跟不上隊伍的人,都會被留下,他們也顧不上我們,我們想回家,就悄悄南下。沒想到……”被抓了。
慶德得到了石文英轉達的絕對可靠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