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肯善罷甘休?!”
“所以父親才急忙差我進京,希望能設法緩和化解一二。”
聽王仁說完,王熙鳳急的團團亂轉,直那手背往手心上拍:“這麼大的事情,你要我如何緩和化解?莫說是我,只怕我們老爺太太聽了,也是束手無策!”
“宮裡不是還有賢德妃娘娘嗎?”
王仁滿眼希冀:“請娘娘幫著辯解幾句,豈不強過外面千言萬語?”
“你知道什麼?因陛下中風……”
“可我聽說娘娘已經給放出來了啊?”
“放是放出來了,可卻一直沒能見到皇上。”
王熙鳳不太想討論賢德妃失寵的事兒,於是又問:“難道老爺就單指著娘娘出手不成?”
“這倒也不是,父親讓我設法聯絡背後的苦主,承諾包賠一切損失——但就算他們答應不追究,張副將裹挾戰船出逃的事情,總是瞞不住的。”
說到這裡,他抬頭看了眼王熙鳳:“父親說了,一時怕湊不出這麼多現銀,只怕要找你暫且拆借些。”
“這……”
王熙鳳自是極不情願,但她也知道自己最大的依仗,其實不是榮國府,而是王太尉。
故此猶豫再三,還是鬆了口:“既是拆借,那咱們就找個中人。”
“銀子的事兒先不急。”
王仁探著身子,又問:“眼下除了娘娘,還有誰能在朝中使得上力氣?”
聽了這話,‘焦順’二字幾乎要脫口而出。
但很快王熙鳳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焦順如今與那些文臣斗的勢同水火一般,他若不下場倒還罷了,若是一旦下了場,那些文臣們豈肯罷休?
倒是找他出出主意還行……
正想著,王仁見她久久無言,忍不住又提議道:“要不,先問一問姑父、姑母?好歹託姑父出面做箇中人,與那些苦主打起交道來也便宜些。”
若在從前,王熙鳳說不定還會指望賈政,但這次風波卻赤裸裸的掀開了榮國府的遮羞布,離了賈元春這個女兒的支援,賈政就如同沒頭蒼蠅一般,前後花了不少銀子,卻是一點效用也沒見著。
更讓人無語的是,諸如賈雨村之流先前躲著榮國府,如今又重新貼上來,他竟非但不惱,還百般找理由體貼對方,最後只聽了幾句軟話,便又‘其樂融融’了。
但在孃家人面前,王熙鳳卻也不想坦承婆家的落魄,因此含湖道:“太太今兒去了薛家,只怕要明兒才能回來——再說你總得容我鋪墊鋪墊,別一上來就驚天動地的。”
王仁聽說姑姑不在,也擔心在賈政面前撞了南牆,只好無奈起身:“那我先回去報個平安,母親都還不知道我回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