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怎麼到這時候還不見過來。”
賈蘭領命出門,卻不想正與焦順撞了個正著。
他急忙側讓開兩步,躬身道:“蘭兒見過焦叔叔。”
見是賈蘭,焦順臉上登時浮起笑容,順勢從袖筒裡翻出個犀角扳指來,硬塞到賈蘭手上:“我聽說你們在學院裡,還要學習騎馬射箭,前幾日特意尋了這扳指——材料也還罷了,主要是內藏機關,能調節鬆緊粗細,最適合你們這些長身體的半大小子用。”
說著,颯然一笑,也不等賈蘭反應就挑簾子走了進去。
賈蘭目送他進門,再看看手裡的犀角扳指,不由得暗道怪不得這焦家叔叔出身卑微,卻能在短短時日裡平步青雲——也真難為他,百忙之中竟還惦記著自己的學業。
不過……
他身上的味道,卻怎麼總覺得有些熟悉?
且不提賈蘭如何疑惑。
卻說焦順進門後,剛與賈政寒暄了兩句,就見賈政肅然道:“前兩日我去衙門裡述職,卻怎麼聽說你又和軍械司起了衝突?你雖是少年得志簡在帝心,但那軍械司新設,身負軍國重任為朝野所矚目,卻只怕不是個好相與的,你又何必非要……”
“世叔放心。”
焦順忙攔住他的話茬,陪笑道:“事情差不多已經定下來了,那軍械司再怎麼強橫,卻也大不過一個理字——況且不先壓服這強龍,小侄在司務廳裡只怕也坐不安穩。”
“定下來了?”
賈政聞言一愣,心下有些難以置信,畢竟軍械司在工部的霸道,他也是看在眼裡的,怎會輕易在一個毛頭小子面前服軟?
半晌之後,他才想起要細問究竟。
焦順把前因後果說了,又提起昨兒陪著蘇侍郎巡視蒙學的見聞。
賈政這才知道他竟早在半年前,就已經開始籌謀此事,如今更是一舉捏住了軍械司的七寸,生生虎口奪食,分潤了對方的權柄功勞。
於是越發感念其人才難得、遠見非凡,遂動了進一步籠絡的心思。
正琢磨著該如何籠絡,冷不丁就聽外面有人大呼小叫:“二兄、二兄,禍事了、禍事了!”
賈政嚇的一個機靈,霍然起身正要喝問究竟,就見保齡侯史鼐挑簾子闖將進來,滿頭是汗的叫道:“二兄救我、二兄救我啊!”
聽他呼救,賈政心下倒略略鬆了口氣,斂去驚容追問道:“賢弟莫急,這大節下的趕過來,可是家中出了什麼事情?”
“唉”
那史鼐頓足捶胸的哭訴道:“也是小弟命裡無福,原是因為家中困頓,特意託春城王子騰】兄幫著謀個實缺,卻不曾想竟就被朝廷相中,要派我去歐羅巴做什麼公使!”
卻原來當初他追著王子騰去寧國府賀喜,就是為了想要謀一個外任的肥缺。
王子騰被纏的煩了,只得答應幫他疏通疏通。
可誰成想陰差陽錯,正趕上兩國議和,約定要互派常駐公使。
本來按照朝廷的意思,是準備從中級官員裡挑選精明強幹的出使西夷,怎奈烏西人不識大夏官體,向來只以爵位為尊,明言至少也該委派一位侯爵出使,才能顯出各自的誠意。
然而自世宗朝濫發爵位之後,朝廷就甚少派發公候一級的爵位,如今有侯爵在身的,不是外戚之首,就是柱石重臣,怎好遣往萬里重洋之外?
正為難間,偏巧保齡侯史鼐主動鑽營求官,這差事卻舍他其誰?!
於是就準備任命其為駐歐羅巴公使,然後再另派能吏為副使,暗地裡總攬一應事務。
卻聽史鼐繼續哭訴道:“我家雖在世宗朝得了世襲罔替的殊恩,可此後幾朝處處遭人排擠打壓,何曾得過什麼好處?!這倒好,好事輪不上我家,偏這流放幾萬裡的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