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人,屆時差人守在路口引他從後門進來,與梅家隔開就是了。”
“這……”
薛蝌遲疑道:“焦大哥若知曉了緣由,不會著惱吧?”
“放心。”
薛姨媽大包大攬:“順哥兒的母親與我親如姐妹,再說他也不是那等小肚雞腸之人。”
同時心中暗忖,等見了焦順把話說清楚,橫豎都是要傷他的心,倒也不差這些細枝末節。
薛蝌見伯母態度堅決,便也沒再說什麼。
…………
就在薛姨媽的車隊重新啟程的同時。
雜工所所副趙彥,也興沖沖的尋到了司務廳值房。
“大人。”
進門後他先深施了一禮,也不等焦順開口,就將厚厚一疊宣紙拱手奉上。
“這麼快就找來了?”
焦順大喜,忙放下手裡的公文,接過來囫圇的翻看著,卻只見上面竟都是一首首詩詞,且多是情情愛愛的內容。
“大人有命,卑職自是要全力以赴!”
趙彥直起身來,面有得色的表功道:“得了傳信之後,卑職立刻找到幾位以文才出眾的同窗舊識,好說歹說才湊了這些詩詞。”
說著,便目光灼灼的盯著焦順。
焦順知道他是惦記上了工學裡的職位,卻並不肯輕易給出承諾,只一面翻看那些詩詞,一面含糊其辭的敷衍著。
那薛姨媽著實羞怯,又少了重要的把柄抓手,只怕比李紈有尤氏襄助】、王熙鳳有平兒幫襯】還難料理,故此自然要提前準備一些殺手鐧。
而這年頭還有什麼比詩詞更能傳情的?
故此他特意託趙彥尋相熟的人,去尋了這些落魄文人官場小吏的詩詞,打算從中尋些意境相符的,拼湊修改之後拿來借花獻佛。
當然了,他並沒打算再薛姨媽面前冒認是自己所做,畢竟他不學有術的粗坯形象也是盡人皆知,這突然做起詩來,難免讓人心下生疑,若因此起了反作用就不好了。
屆時只說是自己暗中搜尋,又盡心竭力修改的就好,這樣也足夠顯示誠意了。
不過……
翻看了一多半之後,焦順卻不由皺起了眉頭。
雖然他點名要的是情詩,可這遣詞造句也實在太露骨了!
真要是抄了送給薛姨媽,只怕就不是更進一步,而是被當做登徒子掃地出門了。
唉
‘騷人墨客‘一詞當真貼切的緊!
其中倒也有那麼幾首含蓄的,可即便是焦順這樣的欣賞水平,也覺得差強人意。
直到翻到後面,才陡然發現幾首水平不錯的,可問題是……
這也不是情詩啊?
焦順狐疑的抬頭看向趙彥,趙彥先伸長了脖子打量了一下紙上的詩句,然後才解釋道:“卑職的同窗舊識大多都是濫竽充數之輩,無甚天分才情,所以卑職特意找國史館校對龔自珍求了幾首雜詩——他與卑職是同年揀選,所以也算有些交情。”
所謂揀選就是從落第的舉人當中選官。
瞧趙彥面有得色的樣子,這龔自珍顯然是個名人。
而且這個名字,焦順依稀記得好像聽說過,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就記不清了,畢竟他小時候也沒怎麼認真學習過,當初背的詩詞或許還能記住一些,作者、年代什麼的基本就都忘光了。
管他呢,作者是誰無所謂,只要能用就好。
焦順打發走趙彥之後,又花了一下午時間,總算是從這龔校對兩首七言絕句當中,擷取出了四句相對契合的。
頭一首是:少年攬轡澄清意,倦矣應憐縮手時。今日不揮閒涕淚,渡江只怨別蛾眉。
焦順擷取了前面兩句,原詩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