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那人猶豫了一下,又腆著臉往前湊了幾步,看樣子顯然是想給焦順遞兩句私話。
“你是寧國府的人?!”
這時妙玉突然喝問道:“先前偷我東西的,和上門逼債的,是不是也都是你們的人!”
她雖然性格孤僻桀驁,又不食人間煙火,但卻並不是什麼蠢人,否則也教導不出邢岫煙來。
眼前這閒漢首領明顯是受人指示,且雖不認識焦順,卻對焦順有一定的瞭解……
而會這般處心積慮針對自己,又與焦順有些瓜葛的,自然非寧國府的珍大奶奶莫屬!
在想同了這一節之後,前面發生的事兒自然也就都能連起來了,難怪自己近來如此不順遂,原來並非是時運不濟,而是有人暗中搗鬼!
妙玉一時氣往上撞,三步並作兩步越過了焦順,指著那閒漢首領喝罵:“好個歹毒的婦人!我不過是嫌她府裡腌臢,不肯給她的兒子做寄名乾孃罷了,她把我轟出榮國府還不夠,竟還想趕盡殺絕不成?!”
那閒漢苦著臉看了焦順一眼,然後才幹巴巴的反駁道:“你胡說什麼,什麼寧國府榮國府的,跟老子有什麼……”
“你休想狡辯!”
妙玉憤憤的打斷了他的話,斬釘截鐵的道:“別以為寧國府就能一手遮天,縣衙不管還有府衙,府衙不管還有刑部、大理寺,再不然我就去撞景陽鍾,必要討個公道才……”
“夠了!”
焦順低喝一聲,旋即也不問妙玉的意思,衝那為首的閒漢擺了擺手道:“你們走吧,不管是為了什麼,以後都不要再來了。”
若是賈珍父子搞出來的事情,他自然懶得多管,甚至巴不得妙玉能給這父子兩個添些麻煩。
可這次的幕後主使很明顯是尤氏,且又是為了給兒子出氣,他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事情鬧大?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那為首的閒漢如蒙大赦,連謝了兩聲,便忙招呼著手下風緊扯呼。
“別走!你們給我站住!”
妙玉正在氣頭上,如何肯答應放走這些人?
當下乍著雙臂攔在門前,可等到那些閒漢走近了,又嫌棄對方身體汙穢,生怕蹭上什麼,忙不迭的閃避到了一旁。
眼瞧著那些閒漢們魚貫而出,自己卻只能束手無策,她氣的連連跺腳,轉頭就把槍口對準了焦順,尖酸刻薄的嘲諷道:“焦大人果然是賈家的好奴才,慣會包庇主子欺下媚上!”
焦順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愈發陰沉的鍋底彷彿,現如今寧榮二府有哪個還敢當面叫他奴才——先前在鍋爐房時不算,那次王熙鳳叫的越歡,焦順就越是亢奮。
妙玉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是有些姿色才情罷了,竟就敢當面揭他的短兒!
“姑娘自重。”
他強壓著怒氣,沉聲道:“你如今一沒人證二沒物證,即便是告御狀最後也只會是自討苦吃。”
“哼”
妙玉嗤鼻冷笑:“若不是焦大人放走了他們,又怎麼會沒有人證?!”
“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姑娘怕也用不著人證了!”
焦順針鋒相對了一句,便懶得再與這婆娘掰扯,徑自一拱手道:“告辭。”
說著,邁步揚長而去。
眼見如此,靜儀在一旁苦著臉道:“姑娘何必如此?焦大人也確實是救了咱們,若不然……”
“那又如何?”
妙玉不以為然的冷笑:“不過就是一丘之貉罷了!”
“可、可得罪了他,往後邢姑娘那裡……”
靜儀支支吾吾的沒有把話說透,但妙玉也能明白她意思:如今得罪了焦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