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到這裡,那山洞中果然迎出個人來,不由分說上來便要摟抱。
這回怎麼又夢到那焦順了?
李紈略有些羞臊,卻也並沒有掙扎的意思,反而乖乖倚在焦順胸膛上,任憑他將自己半拖半抱的弄進了山洞裡——畢竟是夢中嘛,掙扎又有什麼用處?
只是這回的夢忒也真實了些。
拐進山洞深處,竟就被炭火刺到了眼睛。
李紈下意識的抬起袖子掩住面孔,恰巧焦順回頭看來,見此情景不由笑道:“好姐姐,這時候怎麼還羞臊起來了?”
說著,自顧自解開了大氅,鋪在早就備好的包袱皮上,將個熟透了的人兒裹纏進去。
而李紈只當是在夢中,又早有幾次‘先例’在,竟是千依百順任其擺佈……
這期間焦順倒也隱約覺察出了些問題,只是他本也有三分醉意,這洞中又算不得亮堂,更何況軟玉溫香配合無間的,哪有空多想旁的?
…………
彼處不敢贅言。
卻說平兒左思右想,終究還是沒忍心讓焦順空等一夜。
遂也推說身體不適,向王熙鳳告了假,悄默聲的退出了大花廳。
她點了燈籠避開耳目到了別院,又沿著內子牆一路尋到梨香院內。
眼瞧著假山近在眼前,腳下卻是一步慢似一步。
先前雖已是芳心暗許,又對賈璉百般失望,可到底是頭回做這出牆的紅杏,難免心中忐忑。
眼見那黑暗裡,依舊不見焦順的身影,平兒心下不無埋怨,暗道那猴兒怎也不知迎我一迎,也省得我在這裡徘徊悱惻。
然而就在此時,她竟聽到了些熟悉又陌生的動靜,且竟還是從那山洞裡傳出來的!
平兒一時有些愣怔,暗道莫非竟有旁人佔了這處隱秘所在?
可真要是這樣,焦順更應該在附近守著,好及時攔住自己了。
她狐疑的側耳聽了片刻,忽然一咬銀牙,開口問道:“誰在裡面?!”
裡面登時一靜。
平兒又問了一聲,只聽裡面窸窸窣窣的,不多時有人捂著半張臉探出頭來,看到自己在外面,忽然驚道:“平兒姐?!你、你怎麼在外面?!”
見果是焦順,平兒先是鬆了口氣,繼而上前一邊扯住他的耳朵呵斥道:“我不在外面還能在哪兒?你、你在裡面做什麼呢?!”
“這……”
焦順打了個突兀,想起方才那些不協調的所在,心知必是鬧了烏龍,於是忙急中生智的惶恐道:“那裡面那個是人是鬼?!”
“什麼是人是鬼?”
平兒略一遲疑,便推著焦順回到了山洞裡。
眼見那大氅裡裹著蓬頭散發的個女子,平兒忍不住狠狠掐了焦順一把,咬牙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焦順直撓頭:“我也不知道啊。”
隨即壓著嗓子到:“我吃了幾杯酒,推說不勝酒力出來,誰知路上被風一吹,就真有些迷糊了,好容易在山洞裡佈置齊整,就聽外面有腳步聲。”
說到這裡,他又撓了撓頭:“我應出去叫她平兒姐,她非但沒否認,還往我身上靠,我自然就以為是……”
平兒聽到這裡也是一陣無語,滿肚子火氣無處宣洩,只好咬牙示意焦順過去檢視這女子到底是誰。
焦順也正好奇這女人的真正身份以及容貌呢——身材倒不用說,那是親手丈量過的。
他伏地身子,小心翼翼的揭開了大氅一角,登時露出一張滿滿沱紅的面孔。
“大、大奶奶?!”
看清這人是誰,兩人都是吃驚不小。
隨即平兒直急的跺腳道:“禍事了、禍事了!你招惹誰不好,偏怎麼招惹上了大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