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不明白,我只是在努力習慣,因為我還沒長大,因為我還要留在這個家裡,我以為我笑著的時候,他們就能放鬆一點。
是什麼讓他們以為,我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後來,我回來了。高考那一年,我報了成人自考,自己回來這座城市自修。”
那一年過得可真艱難啊,自己咬牙扛著,這裡明明是我的出生地,可是我都父母都不在這裡了。我只能靠自己。去打工跑業務的時候,所有辛酸血淚都要吞,雖然我的同齡人都在刷題;我偶爾會回去那座我長大的廠子裡看一眼,可是那裡已經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怎麼苦都無所謂,我就當提早實習提早工作,自己和陌生人打交道也是應該的,我知道我不該訴苦,我一個字都沒有對父母講。”
我笑,“也虧得是這樣,小時候父親教會我的話那些東西,和工作經驗,讓我知道該怎麼做。跟得上你的腳步。”
“可是事實不如人意,當我辛苦聯絡上當年那個朋友,她的父母說:她已經自殺了,初中的時候被排擠,然後在小學跳樓的。”
我努力笑,可是眼淚還是流出來了。景涼伸手擦掉它,我握住她的手,靠在床邊。“如果我沒有走,如果我堅持一下,如果我努力一點,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現實才是最黑暗的存在啊,它能磨得我失去了全部的鬥志,什麼都掩蓋不了我的絕望——我只是想要朋友,我只是想和人一起吐槽過去的經歷,我只是想有個人,她能理解我過去的一切。
可是沒有。
沒有人的經歷像我一樣。我的回憶與人生被生生割開三段,散落在三座城裡,我被拉扯得好疼。
所以我會覺得景涼熟悉,我能信任她,同為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啊。——雖然,也有別的因素在,可是此時此刻,我腦子裡只剩下了這麼一個理由。
我是一個,沒有家,也沒有任何回憶的人了。
徹骨的孤獨,是真能叫人絕望的。
“我家樓下,上學去車站要路過一個小公園。”
“那裡有個湖,放學的時候,我經常坐在那裡看。折射在水面上的陽光那麼美,我突然就想,就算是為了這樣的風景,我也要努力活下去。”
如果用網路上的說法,我應該算是不停地換一個賬號又一個賬號,從言情爬牆到耽美,再從耽美爬到同人圈,再從同人圈爬到百合圈,混了那麼多圈,卻什麼都沒得到的傻子吧?
我又哭又笑,“很可笑對吧,我是靠自己活下來的。”
景涼眼裡也冒出了晶瑩通透的淚珠,我笑著就去擦她的眼淚,我們在笑,同時在哭。“什麼鬼啊——”
許久許久,我們平靜下來,握著彼此的手,一時什麼也不想說。
“要開戰了。”
“嗯。”
“我會陪著你的。”
“……我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就這麼多,我困死了,明天展開冷情的劇情。我寫這篇文就是為了寫風景,不過說實話,現在回頭看我發現自己這是得魚忘筌了,為了人物犧牲劇情,所以這篇文註定要撲。我還是趕快完結去寫iwanna吧。
…是的,風鈴的異能是【吸引異能者】。她是塊磁鐵hhhh。第三張鬼牌弦意出場就解釋了一切……不是巧合啦哪有那麼多巧合,弦意和絃樂一起長大,會走的路線當然是一樣的,她會去工廠區而絃樂居然找不到她,就說明有外力影響了。而景涼是這樣:
有車有房,父母雙亡。(喂)是情報員,和程式在訓練時相識,兩人搭夥為政府工作。在故事線的五年前被派來接應工廠區,配合政府的計劃。但因為思維過分單一,無法理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