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我不想瞎。”
我很無力:“說得就像它會變成人跑了一樣。”
“它確實跑了,”弦意一雙眼睛丁點生氣都沒有:“這是第三副,我才戴了五年眼鏡。”
所以……這就是你養成東西一定要擺好的強迫症的原因?
第二個進去的是銀河,她在裡頭折騰了半天,出來的時候用毛巾包裹著快及腰的長髮,她穿藍色上衣真是好看,那天空直映到她眼睛裡去。
“你穿這個顏色真好看啊。”我感慨道。
銀河點頭:“嗯,我最喜歡藍色。”她抱著自己的衣服在旁邊坐好,將頭髮分成兩紮在後腦勺綁好,我開啟藥箱翻找,遞給她繃帶。然後自己進去。
景涼沒洗多久,出來的時候穿著無袖背心,露出右上臂的傷口,但她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一樣;我連忙遞給她繃帶棉布和黃藥水,店長睜大眼,像是銅鈴,盯著一會兒才回答說:“謝謝。”
我忍不住笑:“哎,不謝。”
我在給自己用蝴蝶膠黏合貓爪的刮痕(等等),弦意用涼毛巾敷那些水泡,銀河和店長在纏繃帶,景涼還要是單手……什麼叫身殘志堅,我總算體會到了。
我先找了塊棉花,往上滴消□□水,輕輕擦了幾下,立刻有類似皮和肉的東西細碎地磨出來,就像橡皮擦作業本的碎片一樣。傷口太寬了,一塊棉花根本不夠使的。我只好嘆口氣,往袋子裡拿藥用棉,已經包紮完的店長似乎是沒事幹了,拿走我的工具開始處理傷口。
“啊,謝謝你。”店長利索地將棉花捲成一小團,均勻地將藥水滴在上頭,她真是個細心的女孩子,動作很輕,我不由得說道:“店長不用這麼小心的,我沒你想得那麼脆弱……”
景涼抬頭望我一眼,手上陡然加大了力度。“……欸痛痛痛痛痛痛!”不不不,請把我當成脆弱的人類謝謝!
店長嘆了口氣,轉身換棉花。
弦意十分無奈地看我一眼,那眼神彷彿她在想:現在的大人果然都是神經病吧?別這樣,強迫症也可以算是輕度精神病的!……等等?我已經承認自己有病了嗎?
包紮完傷口——也就是把所有人搞成木乃伊之後(住口),店長在牆上掛著的白板寫了一個標題:【末日求生】。旁邊店長迅速地畫了一幅地圖,正是本市的地域分佈。中間圓圈是市中心,外面那個環分別是一二三區。
市中心被景涼塗成紅色,弦意看了我們一眼,走過去拿起黑筆在旁抄下已有物資,然後放下筆走回座位。店長放下筆,望過來,於是我開口道:“首先問一句,你們想留下,還是出去?”
弦意先開口:“先留下,沒進展了再出去。”
“……留下。”這是銀河。
“有訊號燈。”店長思量許久,然後回答。我解釋:“如果訊號燈和電腦都用不上,才想辦法出去找人類。”
弦意遲疑地問:“訊號燈能用?”店長點頭。
“好,我這裡有第一區的情況。”我點開手機,把語音的話給她們看。第一區至少可以肯定有人了,而且活下來的人只多不少。政府區的醫院是全市最大的,況且還不止一所,語音說很忙,那多半是因為要救的傷患太多。
“昨天是上班時段,”弦意分析:“第二區是沒落了,但他們那邊可不同。醫院那邊要是還能救人,那說明活下來的人比較多。市區我不太清楚,但他們物資都集中在地上,如果人都在大樓裡,那就糟了。”第三區簡稱市區。
“不,昨天我看見喪屍是在中午,上班族應該會出去。”我順著延展思路:“但這樣情況就更慘了,因為喪屍也都跑了出來。”
“電量。”景涼直截重點。
銀河看店長一眼,然後緩緩道:“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