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若離本身卻已受害身死。
按死者死後,最得利的人是誰來查,那自然是輕易接手了日月堂偌大勢力的容若了。
可容若自知不是兇手,而陸道靜這位知府大人,也完全沒有資格去審問一位據說是王爺的大人物。
所有的一切陰謀都不能揭破,死去的人,仍然含冤,整個濟州城都似處於可怕的危機之中,明月居里,一片死氣沉沉。容若本人做名偵探的夢完全破裂,再次承認,自己在推理方面的天份,並不比練武的天份高到哪裡去。
這個時候,他想發怒,想狂叫,想發洩,更想拋下這一切複雜的麻煩,飛奔離開,直往城郊水月庵,去尋找楚韻如。
但最終,為了穩定局面,為了不讓太多鮮紅的眼睛,真的把日月堂當一塊就等著他們下嘴的大肉來盯,他不得不繼續穩穩坐在明月居主持大局,不得不在肖鶯兒的強烈逼迫下,硬著頭皮,看著一份份帳冊、名錄。
美其名為,熟悉日月堂一切情況,實際上,一看到山一樣高的書冊,容若已是面如土色。萬般無奈,被逼著強撐著看下去。
那一頁頁記錄,一份份密錄,說明著日月堂擁有多麼強大的勢力,多麼可怕的財力,奈何容若睜著眼睛,卻看得昏昏沉沉,根本沒記到腦子裡去。估計就算他真的記住了,弄明白了那一行行字所代表的意義,做為一個連皇權都可以隨便扔開的傢伙,他也不會有任何有意義的感慨和足夠的心靈震盪。
三天來,肖鶯兒和松風儘管不願承認,也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
他們的新主人,不是英雄,不是聖人,不是明見萬里,目光長遠的一世豪雄,不是體恤他人,心懷仁慈的當世大俠,充其量也就是有幾個臭錢,沒有大智慧,偶爾會冒點小聰明,但本質上,還是笨到底,懶到家的無用小子。
他們受了無數的精神折磨後,才勉強接受這一事實,然後咬牙切齒了許久,才可以確保能夠在沒有人的時候對著容若張牙舞爪,別人一出現,即刻變回畢恭畢敬的樣子。
繼蘇良、趙儀之後,容若又多了兩個,毫不禮貌,絕不體貼,更絲毫談不上可愛的下屬。
每每想到此事,容若不免感懷萬千。
為什麼小說裡,主角一到異界,前途是閃亮閃亮得光燦燦,隨便說兩句話,做一點事,這個英雄、那個豪傑,東方美人、西方佳麗,一起對你崇拜得五體投地,全心全意尊敬你,跟隨你,維護你,服侍你。
為什麼一輪到他,好不容易碰上兩個對他恭敬客氣的傢伙,居然才兩三天,即時變得和蘇良、趙儀一樣可恨了。
特別是在他被押著瞪起已經疲累到極點的眼睛,堅持看帳冊的時候,他心裡恨得更深,暗中不知用了多少不雅的語句,來問候兩個忠心下屬的母系長輩。
而這個時候,被他早早打發離開,聲稱所有事都交給他們處理的幾位管事,紛紛到來。
幾乎不用看他們陰沉的臉色,容若的頭已經開始疼起來了,看來麻煩來了。
他有些呻吟地揉著額頭:“看來,那些覬覦日月堂的人,動手的確夠神速啊!明若離屍骨還未寒呢!”
容若低聲喃喃念著什麼,可惜沒有人在意。
林老頭是個老頭子,最妙的是,他的確姓林名老頭。平時的一舉一動,也很老頭,緩慢無力,似與任何老人沒有絲毫不同。
但是現在,他幾乎是衝到容若面前的:“主人,華宴樓、半味樓、精宴坊,同時有人找我們收帳。”
“收帳是小事吧!我不是說,所有事都交給你們去辦,放手由你們處理嗎,這種小事,何必來找我?”
“主人,所有的生意,都會有相應的來往客戶,進貨出貨,老客戶全都是記帳,月底再結。我管理的十七處酒樓,平時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