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朱魚在霜戰的眼中,也不像先前那樣讓人恨之入骨了。
一場激烈的比鬥下來,兩人都很累。
躺在躺椅上,朱魚輕輕的嘆氣,正準備和霜戰說話,霜戰卻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直愣愣的看著朱魚後面。
霜戰臉色變了變,訕訕一笑,道:“我……我先去溜達溜達……”
朱魚皺皺眉頭,不用說,霜秋月來了……
朱魚沒有回頭,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霜秋月穿著黃色的法袍,長髮披肩,不施粉黛,靜靜的站在朱魚的身後,如同一尊女神一般高貴優雅。
沉默了良久,霜秋月道:“朱魚,你跟我弟弟胡說八道一些什麼?”
朱魚深深的皺皺眉頭,輕嘆一口氣,口吻很煩躁的道:“霜巡查,你到底要我教你多少遍?你看看你手上的‘苦情’線!”
霜秋月臉色一變,伸出自己的右手,右手手心一直延續到中指,有一條淡淡的紅線。
本來紅線停留在中指的第二個指節,可是霜秋月瞅了一眼,便發現這條線竟然奇蹟般的還在往前延續。
“啊……”一聲,霜秋月臉色蒼白,怔怔說不出話來。
朱魚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怒道:“我跟你說了多少遍,要破‘苦情’劫,唯有情劫挪移這一條路。你對你那什麼方師兄追得有多苦,你就要在我身上下多少工夫。”
朱魚揮舞著手臂,張牙舞爪,極度激動:“溫柔,溫柔!都跟你說了一百遍了,沒有那個男人喜歡一隻母老虎,你跟你那方師兄也是用質問的語氣說話嗎?”
霜秋月臉色通紅,捏捏諾諾,道:“可是,你……”
朱魚冷哼一聲,道:“我怎麼了?我都跟你說了,苦情苦情,什麼是苦情?苦情就是單相思。妾有情,郎有意,那是苦情嗎?那是姦情!”
“我跟霜戰說,說你脾氣壞,說你鼻孔大,說你屁股小,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也難以接受,這不是事實嗎?就算不是事實,那也得是事實。要不然,你有情,我有意,咱們這個苦情劫還怎麼破?”
朱魚極其不耐煩的擺擺手,道:
“好了,好了!不跟你扯了,我去制符了。你自己蹲牆角畫圈圈反思去吧!”
朱魚拂袖離去,霜秋月呆立當場,眼睛痴痴的盯著自己的右手紅線,眼淚都出來了……
女人愛美,霜秋月對自己的容貌姿色極其的自信,可是……可是朱魚都說一些什麼?
說……自己屁股小,說……鼻孔大,還說……
後面的簡直是不堪入耳……
霜秋月感覺自己的耐心在一點一點的被消磨,她心中對朱魚哪裡還有一絲一毫的苦情?唯有,恨不得一劍將其殺掉的恨意……
可是……
霜秋月一看自己右手的那根神奇的紅線,每當她心情好一點,看朱魚順眼一點的時候,那根紅線就會往回縮。
一旦她脾氣暴躁,不堪忍受,心中生了殺機,那根紅線就會猛漲。
“苦情劫”!
饒是她不相信朱魚所說的那一套,她也實在是被這神奇的小紅線給唬住了。
她又想起朱魚的話:“苦情劫一破,你姻緣將一片通途,不用你主動去投懷送抱,你那方師兄都會被你弄得神魂顛倒……”
一想到這話,她……
忍!忍!
霜秋月咬咬牙齒!
事已至此,乾脆一忍到底。
反正……
霜秋月眼睛瞅著朱魚身影消失的方向,眼神中的陰霾一閃而過。
反正這個朱魚是個必死之人了,自己跟一個將死之人,置什麼氣?
乾脆忍一忍,說不定真把這劫破了,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