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雷蒙德相比,她發現羅特伽爾還要再白一些,她覺得大概是因為魔界沒有太陽吧……凱薩琳也說,她來了魔界之後變白了不少。
安娜不禁想,沒太陽曬不會缺維d嗎?
安娜回過神的時候,羅特伽爾手臂上的淤青已經差不多消散了。
她問:「還有傷嗎?」
羅特伽爾頓了頓,開始脫衣服。
安娜:「……!」
她知道他脫衣服是因為傷可能在胸口或背部,可他一邊脫一邊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她,讓她壓力很大啊。
好一會兒,羅特伽爾才把身上的長袍脫下來,甩到一旁,指著腹部的淤青說:「這裡。」
安娜遲疑了一下,還是肅著臉按了上去,聖愈術的光元素逐漸覆蓋了整塊拳頭大小的淤青。
雖然她竭力不讓自己亂看,但這麼近,視線又那麼難控制,她難免看到了他蒼白面板下緊實的肌肉,並不十分誇張,讓人有點想戳一戳。
她趕緊收回視線,眼觀鼻鼻觀心。
為了減少沉默導致的尷尬,安娜問:「你怎麼受的傷?」
如果說他臉上的劃痕還讓她擔心是自己乾的,但腹部和手上的淤青她一定是弄不出來的,所以這是個安全問題。
羅特伽爾低頭看著安娜的臉,隨口說道:「跟巴蘭打的。」
「哦……」安娜應了一聲,又問,「你們怎麼會打起來?」
羅特伽爾本想說是小事,但話到了嘴邊卻改了說辭:「巴蘭認為我身為深淵大公該隨心所欲,想要什麼就去奪取。你認為呢?」
安娜脊背一僵,這問題有陷阱啊!
從巴蘭和羅特伽爾的角度來說,這強盜邏輯確實沒問題,畢竟他們能做到,為什麼不做呢?可是對於被奪取的人來說,簡直是天降橫禍啊!比如說她。
安娜繼續施展著聖愈術,認真地回道:「巴蘭處於那個地位,那樣想當然沒問題,但別人……比如說註定處於被奪取地位的我,就難以贊同他的觀點。」
羅特伽爾看著她:「那麼,你會怎麼應對?」
安娜盯著傷口:「反抗。」
羅特伽爾嗤笑了一聲:「你反抗不了。」
「沒錯,但還是要反抗,這是我應當有的姿態。」
羅特伽爾其實沒真的想對安娜做什麼,巴蘭的話他也就聽進去了一點點——姑且認為他對安娜的衝動是來自他自己。
而且,他也是順著自己的心意來看安娜,看她專注給他治傷,他的心情就很好。
現在這樣就行了。
安娜表態完沒聽到羅特伽爾有什麼反應,心生忐忑,但她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安安分分治好他的傷,見他慢慢把衣服穿好。
羅特伽爾瞥到床頭櫃上的果子,還是七個,拿起一個放到她手裡說:「吃了這個,你的精神力足以升到三星。剩下的六個再吃效果沒那麼好了,聊勝於無。」
安娜心想,這果然就是他說的那種果子。
那問題來了,她醒來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安娜手捧果子,仰頭看著床邊站著的羅特伽爾,問他:「昨天我們到林子外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安娜的問題讓羅特伽爾想起了當時被握住角時的震顫,直到現在他還記得那種感覺。
從前巴蘭有時候會無遮無攔地跟他說被女性柔軟的雙手握住角是什麼樣的飄然感覺,他左耳進右耳出,從來沒聽進去過,也從來沒有好奇過,直到昨天才真正知道那是什麼滋味。
羅特伽爾重新在床沿坐下,微微傾身,面無表情地說:「昨天你摸了我的角。」
角?
安娜視線不自覺地上移,因為羅特伽爾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