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賜予蛟肉,歸還飛光。凡此種種,劍璃銘記於心,日後必當赴湯蹈火,償此恩義。”
“赴湯蹈火什麼的多煞風景,以身相許不好嗎?”
慕劍璃默然,正當薛牧以為她要發火,卻聽她道:“劍璃此生唯劍,總管何必調笑。”
薛牧嘆了口氣:“其實劍柄真的沒男人那東西舒服……”
慕劍璃:“???”
卓青青撲哧笑出聲來。
“好了好了,不調戲你了。”薛牧笑道:“你的傷沒好,繼續養幾天吧,不然出去被人捉了去,那才是真正的虧大了。”
慕劍璃雖然剛銳,卻不是莽撞,她知道眼下的狀態可不適合在靈州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晃盪,正道各宗門如今對她有些不友善,孤立之下指不定就得落入什麼魔門手裡,那些人可不會有薛牧的風度。
所以說,在這同道都不待見自己的時候,居然是薛牧在保護自己?慕劍璃實在不知道這是什麼情緒,只是低聲道:“叨擾薛總管了。”
……
回到自己房間,慕劍璃才忽然覺得這出道謝並沒有什麼意義,又不是告辭,轉眼又見面的,特意跑去謝個鬼?反倒像是特意過去給他看看穿得好不好看似的,也不知是著了什麼魔。
慕劍璃有些頭疼地靠在床沿,床榻柔軟,很舒服,房間燻過香,淡淡的,清新宜人。床頭還擺著睡袍,摸著就知道綿軟柔滑。
慕劍璃知道羅千雪說得沒有錯,愛美是人的天性,追求舒適也是人的本能,沒有人會排斥於此,包括她自己——她終究不是一柄劍。
甚至於,對薛牧的重視關照,她會隱隱有些受落,似乎在別人那裡失去了的東西,得到了彌補。
不管怎麼看也都是人之常情,可她依稀覺得哪裡不對,劍心警鐘長鳴,總覺得繼續這樣下去會出岔子。
她有心換回自己的舊衣,卻不知在哪裡。若說拆了被褥,那又顯得很矯情,哪個正常人這麼做啊。
慕劍璃沉默良久,終於搖搖頭,選擇了不睡,索性出門走走。
走在庭院裡,月華如水,清風徐徐,周圍都是花草的清香,讓人的心情都舒暢了許多。腦子裡晃過薛牧的笑臉,她忽然在想,薛牧赤身泡藥,卓青青侍立在側,這樣的關係……他練功完畢應該是和卓青青在做那事了吧?很符合星月妖人行為。
她對此倒是覺得挺理所當然的,沒覺得不對,不過心中卻隱隱又有些好奇——薛牧在她看來真不像淫邪的人,並不能和以往認知中的妖人等同,說不定他的夜晚有另外的生活?那是怎樣的?
正這麼想著,就聽到房門“吱呀”一聲,薛牧穿得整整齊齊地走了出來。看到慕劍璃站在院子中央,似是愣了一愣,很快又笑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本以為只有我睡不著,原來慕姑娘也睡不著啊。”
慕劍璃完全聽不懂這樣的梗,只覺得是句普通搭訕,便搖頭道:“劍璃睡眠向來不多。”
薛牧笑笑,似是猜到了她不睡的原因,漫步走了過來,站在她身邊,並肩看了一陣月亮。
他不說話,慕劍璃也找不到話題開口。就這麼並肩站著,任晚風吹拂,月色情灑,不知為何慕劍璃就慢慢的開始感覺到了一些不自在。
站在寒風呼嘯的雪山之巔可以幾天一動不動的她,居然站了不到半盞茶時間就開始覺得不自在……腦子裡自動閃過這樣的詞語:花前月下。
正當她想開口打破這種沉默,薛牧卻先開口了:“你喜歡月色?”
慕劍璃怔了怔,想說的話吞了回去,搖頭道:“沒有,我很少賞月。”
“都在練功?”
“都在練功。”
“嘖……”薛牧嘆了口氣:“道一聲此生唯劍,聽得人不勝嚮往,可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