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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淺薄,我想給孩子取名‘望安’。”

“望安,聶望安……”魏連翩露出歡喜的笑容,頗為感激:“這名字很好,男女都適用。倘若這孩子能留得住,您就是他的恩人。”

“快別這麼說。能幫得上你,我很開心。”微濃含了一口糕點:“原來我還不是個廢人。”

魏連翩眼見她終於肯吃糕點了,也是鬆了口氣,又試探著問:“以後,我能時常來找您說話嗎?”

還是替聶星痕說情來了。微濃笑著搖了搖頭:“也許機會不多了。我大約會死,要麼會離開。”

“您真能放得下嗎?”魏連翩不忍預見那一天。

“你都放下了,我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微濃神色自然,抿了口茶不欲再提。

魏連翩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口,最終卻只是說道:“我原本還想著,從此能與您長伴宮中,時不時地說說話。”

“有些緣分只能維繫一段時光,強求只會適得其反。”微濃一語雙關,隱晦暗示。

魏連翩何其聰明,立刻明白了她話中之意,也自覺留下來沒什麼意思了,便起身告辭:“您若不急著離開,我想請您觀禮我的入籍典儀。”

“我儘量吧。”微濃答得模稜兩可。

魏連翩在心底嘆了口氣,不知自己是替聶星痕擔憂,還是替微濃遺憾,最後斂衽行禮道:“您身子不好,一定多休養。我改日再來探望您。”

“你也注意將養,孕中最忌多慮。”微濃起身還禮。

魏連翩沒再多言,款款轉身離開,剛走了沒兩步,又聽微濃在身後輕喚:“等等……你幫我給聶星痕帶個話。”

微濃看了一眼腕上的紫線:“我想再見聶星逸一面。”

*****

許是聶星痕對她妥協了,又許是怕她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來,總之十日後,微濃再次見到了聶星逸。

臘月二十六,燕王宮上上下下已被喜慶氛圍所圍繞。但這喜氣並未流入龍乾宮,此處只有藥味,還有噤如寒蟬的宮人們。

微濃在魏連翩的陪伴下步入主殿,才發現這裡的格局已做了改變。從前的桌椅都換成了軟榻,方便聶星逸隨時躺下來休息。

好比此刻,他就靠在軟榻上,神情空洞。一月未見,他幾乎已瘦的不成人形,遇刺、失母、身世三重打擊接踵而至,令他整個人都是死氣沉沉的。血蠱雖給他帶來了生命,卻也剝奪了他的健康,如今的他,比微濃更加畏寒。

魏連翩見他獨自靠在榻上,連忙吩咐宮婢取了一條被褥,又親自蓋到他身上,輕聲抱怨:“您怎能不顧自己的身子,連條褥子都不蓋。”

聶星逸無力地笑了笑,目光露出幾分柔和:“忘了,下次一定記得蓋上。”

魏連翩點了點頭,又看了微濃一眼,道:“您與娘娘說話吧,臣妾去外頭守著。”

“好。”聶星逸沒再多言。

宮人們一併退下,將空間留給這對名義上的夫妻。聶星逸這才正色打量微濃,見她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禁想起了去年冬天。當時多麼嚴寒的天氣,整個東宮都在燒地龍,唯獨含紫殿冷颼颼的,宮人們說是太子妃怕熱。

不過一年而已,他們都虛弱至此了。

微濃將狐裘取了下來,搭在左臂之上,便聽聶星逸道:“你的毒,宮裡解不了。”

見微濃聽後沒什麼反應,他又繼續道:“為了給你解毒,聶星痕拷問了母后身邊所有的人。素娥姑姑受不住酷刑招了,這毒是從宮外找的,只能一月服一次解藥壓制毒性,無法徹底根除。”

微濃渾不在意地笑了笑:“多謝你如實相告。”

聶星逸又沉默片刻:“你想離開?”

“訊息很靈通啊。”微濃再笑:“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