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些彆扭。 微濃沒看懂他的意思,又問了一遍:“其它衣裳呢?難道不用洗?” “我扔了。”原澈終於回道。 “扔了?”微濃實在不能理解:“為何要扔了?” “髒了,難看,不想穿。” 這三個理由……微濃忍住笑意:“衣裳髒了可以洗,深山裡也不必太講究,反正難不難看都沒人看。你到底是在彆扭什麼?”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原澈指著帳篷門口,下了逐客令:“讓你洗幾件就洗幾件,你問什麼問!滾滾滾,快去洗!” 若是放在從前,微濃必然不會再追問了,多多少少都會給他留個面子。但今日不知為何,她忽然起了逗弄他的興致,便正正經經地將幾件溼衣裳展開: “咦?怎麼沾了幾根水草?” “咦?這裡怎麼爛洞了?” “咦?這腰帶哪兒去了?” 微濃每說一句話,原澈的臉色就沉了一分,到最後他終於惱羞成怒起來:“你敢再說一個字試試?” 只是微濃絲毫不受威脅,依舊展開了最後一件衣袍,笑道:“咦?” 她剛說出這一個字,原澈已經“譁”地一下掀開被褥,利索地邁開長腿朝她走來:“你說啊!你接著說啊!” 微濃後知後覺地掃了他一眼,才發現他竟然全身**地站到了她面前。她捂著臉“啊”地大叫一聲,立刻掀開帳篷跑了。 望著微濃落荒而逃,原澈心情大為暢快,光著身子就跟了出去,口中一再示威:“你今天不是話很多嗎?你怎麼不說了?啊?” 微濃再也沒有任何氣焰,捂著眼睛便摸索著草叢往外跑。 “喂喂喂,你當心點!看路啊!”原澈看著她踉踉蹌蹌的腳步,終究沒再繼續逗她,轉身把帳篷裡的溼衣裳全都丟了出去:“去洗吧!否則老子真沒衣裳穿了。” ***** 微濃真得去洗衣裳了。洗好之後,她把衣裳都掛在了泉畔的樹枝上晾著…… 然後風太大,吹跑了一件衣袍…… 她覺得原澈大概要殺人了,於是只得拿了一件自己的男裝去賠罪。這一次她學乖了,沒進帳篷,只在外頭輕聲地問:“世子睡了嗎?” “沒有,進來吧。”原澈又咳嗽兩聲。 “我還是不進去了。”微濃看了看手上的衣袍,吞吞吐吐道:“是這樣的……衣裳不都洗了嗎?您一直不穿衣裳……也不是個辦法,我這有件男裝是洗乾淨的,要不您先將就將就?” “你的衣裳我能穿嗎?”原澈在帳篷裡冷笑:“你太矮了。” 微濃忍住腹誹他的衝動,乾笑一聲:“衣袍應該可以穿的,大約會短一點……但總比不穿要好,是吧?” 帳篷內沉默片刻,才聽原澈回道:“你為何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我……什麼語氣?”微濃有些心虛。 “討好的語氣,哄小孩的語氣!”帳篷內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微濃唯恐他又赤身**地走出來,忙用手捂著眼睛道:“別別別……別出來!” 她話音剛落,“嘩啦”一陣小風吹過,原澈已經掀開簾帳走了出來,正正站定在她面前:“怎麼?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后娘娘,不是從不受別人威脅嗎?竟然不敢看我?”他邪邪地笑。 微濃被他一刺激,忍不住把手指開啟一條縫,入眼就看到他笑得十分欠揍——不過他身上披了床褥子,重點部位裹得還算嚴實。微濃長舒一口氣,忙將手中衣袍丟給他,急急忙忙就跑回自己的帳篷裡了。 “喂!本世子說不穿就不穿,你給我也不穿!”原澈對著她的帳篷喊道。 微濃卻又抱著一床被褥出來,再次丟給他:“你病了,多蓋一層比較好。” 原澈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他看著懷中的被子,忍不住問道:“那你蓋什麼?” “我蓋雲瀟的。” 從小到大,原澈都是高高在上的施捨方,從來只有他施捨給別人恩惠,但從未做過被施捨的物件。如今抱著懷裡的被子,似乎還能聞到微濃的體香,他的心情有些複雜難言。 微濃自然不知他在糾結什麼,見他態度似乎柔和了些,才不好意思地解釋:“世子,你有件衣袍……我洗好之後掛在樹上……被風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