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得狼藉不堪。他索性一屁股坐下,又拄著龍吟劍繼續破口大罵,然而這次剛罵了兩句,耳畔便響起了腳步聲。 “你在做什麼?”微濃緩步走近,看著眼前凌亂的草叢,愕然地問。 這聲音就像天籟一般穿透了原澈的四肢百骸,令他全身都說不清得舒爽起來!他忙不迭地起身:“你他媽去哪兒了?” 剛說完,他便看到了微濃溼漉漉的頭髮,還有她身上乾淨的衣袍。於是,他又訕訕地道:“哦,你去盥洗了啊!”他始終沒敢說出“沐浴”兩個字來。 微濃淡淡瞟了他一眼:“早起打獵弄髒了衣裳,索性都洗了。” “哦。”原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微濃又瞟了他一眼:“我要開始烤肉了。” “哦。”他還是那個字。 微濃沒再說話,轉身就走。原澈尷尬地跟在她身後,才發現她已經劈好了柴,在離昨晚不遠的地方重新架起了火堆。不僅如此,餘尚清的屍首也不見了,昨晚那地方除了有些血腥氣和一堆燒廢的柴火之外,根本沒什麼異樣。就連血跡都被吸收到了土壤之中,毫無痕跡。 而且微濃還打了兩隻鳥,已經拔毛洗乾淨了,她正打算串肉。原澈見幫不上忙,只得沒話找話:“你的帳篷呢?” “搭在泉邊晾置衣裳了。”微濃隨口回道,手上動作不停。 這次輪到原澈愕然:“一個早上,你到底幹了多少事啊?” “我昨夜沒睡。”微濃言簡意賅。 原澈蹙眉:“那還怎麼趕路?” “你不是說今日休整一天嗎?” 好像的確是他昨天親口說過的……原澈覺得自己最近開始健忘了。 微濃也沒再搭理他,專心致志地做一個廚子,等野味烤得差不多了才抬頭問他:“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試毒?我可不想再‘捨生取義’了。” 原澈自然有所準備,轉身跑回帳篷裡找包袱,翻倒半晌才拿出一盒銀針。他很謹慎,把兩隻烤鳥從頭到尾紮了個遍,確保每一塊肉都沒毒,才又一根根把針拔了出來:“可以吃了。” 微濃看著渾身扎滿銀針的野味,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原澈也笑了。兩個人埋頭苦吃一頓,飯後原澈大呼微濃手藝不錯,後者心安理得接受誇獎,又去泉邊收衣裳。 原澈死皮賴臉地跟了過去,遠遠就看到一條潺潺流水的活泉旁邊,微濃的帳篷乾淨得像新的一樣!而且四周的鉤子上掛滿了衣裳,其中還有……女子貼身的衣物。 除了兩件衣袍半乾之外,其它衣裳都乾透了。微濃面不改色地將衣裳收起,邊收邊道:“今日陽光好,又有風,你不洗嗎?” “我……”原澈總不能說自己不會洗衣裳。以前四個人的時候,因為微濃的分工最少,她才自告奮勇為大家洗衣裳。但原澈不會天真地認為,以後她還會替他洗。 “我再湊合幾天吧!”他唯有如此說道。 微濃沒再理他,徑直把帳篷給收了,把沒幹的衣裳掛在了樹枝上。 原澈又開始沒話找話:“都什麼時辰了啊?怎麼還這麼熱?下午有什麼安排啊?不趕路也挺無趣的啊。” 微濃逐一回復他:“看天色還不到申時;春季回暖會越來越熱;不趕路是挺無趣的,所以我本打算下午給你洗衣裳,只可惜你拒絕了。” 原澈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不知該哭該笑:“你!你你你你你!” “我還沒說完,”微濃朝他伸出一根手指,“洗一次衣裳,一卷國策。” 兩人原本說好了,雲辰的十二卷國策平分,各拿六卷。微濃這擺明是要替雲辰出頭了。原澈一下子惱火起來,胸腔中某種叫做憤怒的情緒再度燃起:“你他媽的趁火打劫!” 微濃很是無辜:“我可沒強迫你,這是你情我願的買賣。” 原澈氣得一腳踢在樹幹上:“老子就算光著身子,也不會讓你如願!哼!” 微濃學他聳了聳肩,面上卻難掩倦色:“那您請便。” 這一整個下午,原澈就在生悶氣中度過了。微濃則東忙一陣西忙一陣,到了傍晚早早便將帳篷紮好,躺下補眠。 原澈原本沒覺得自己需要洗衣裳,可經微濃這般一提醒,他不禁翻開包袱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