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被迫。” 微濃默然不語,亦不表態。 聶星痕眉目漸沉,耐心漸消,神色亦是凜然起來:“夜微濃,別忘了你是燕國人。楚國再好,你也是以和親公主的身份嫁的,如今一心揣著楚國,是不忠不義!” 這話說得重了,但微濃的話語依舊平靜:“我沒有不忠不義,我只是想過太平日子,不想看你們以戰止戰。倒是你捫心自問,若不是你,這天下至少還能太平幾年。” “亂世都是人挑起的,我不挑,也有別人來做局。若不先發制人,難道你想做亡國奴?”聶星痕冷冷反問。 “好一個‘先發制人’,多麼冠冕堂皇的藉口,難道不是你窮兵黷武以填私慾?”微濃終於面有憤色。 聶星痕恐她怒氣傷身,便沒再與她爭辯下去,漸漸平復了心情:“從小到大,我的一切都是爭取來的,從沒有坐享其成。你這麼說對我不公平,也不過是仗著我喜歡你才有恃無恐。” 有恃無恐。這四個字是多麼熟悉,是啊!她一直都是有恃無恐的,恃過楚璃,恃過聶星痕。只是這兩個男人,都是生來富貴,命途坎坷。 這般一想,微濃的面色也有些黯然,聶星痕看在眼裡,立刻說道:“微濃,我已二十有五,你也不小了。很多事情再拖著,只怕會等不到。我們不是無情,又身負如此命格,為何不能攜手開創一個太平盛世?難道你真要為了過去的錯,怨恨我一輩子,也毀了你一輩子?” 聽聞此言,微濃也緩緩冷靜下來,低頭沉吟片刻,才道:“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是‘皇后命格’,但我自問從沒那個野心,也沒有胸懷天下的報復,畢生所願只是當個自由自在的小女子。我才德如何、心性如何,別人不知,難道你還不知?你瞧我像是做皇后之人嗎?” 她問得懇切,也是真得痛苦與迷惑。這個命格所帶來的枷鎖太多也太沉重,她根本負擔不起,更無意追逐實現。知道她命格的人本就不多,有牽扯的也只剩下聶星痕一個,只要他肯放棄,也許她就能真得解脫。 可聶星痕只一味盯著她,似要將這缺失的一年多時光盡數討要回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苦笑:“你也太小看你自己了。尋常女子豈會口出‘窮兵黷武’之言,你看明丹姝可曾提過軍國大事?明連翩可曾一口一個‘亂世’?小女子的心思在後宅,你的心思又在哪裡?” 不知為何,聽到他這麼問,微濃又想起今早明丹姝的那句話。她微微抬眸,索性徑直問道:“你是不是去合我的八字了?難道是合出了什麼好結果,才教你迫不及待地留我?” 她想她一定是問得太犀利了,因為聶星痕倏然站了起來,目光似寒風凜凜掃過她的面龐,一個字都沒再說,拂袖離去。 微濃看著一桌子已然涼透的菜餚,喃喃哂笑:“我還是中了明丹姝的計。” ***** 自那日之後,聶星痕一連數日都沒再來未央宮,微濃曉得他一定是氣得狠了。如今他貴為攝政王,並不是當年那個忍氣吞聲的燕王庶子了,他早已習慣了高高在上,早已無人敢再甩他臉色。 大約也只有自己這般不知好歹了。 不過聶星痕不來,她倒是不必再心慌意亂,反而能靜下心來思索好些事情。只是偶爾午夜夢迴,總能夢見那脂粉堆裡的一張梨木書案,上頭若有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