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名交給左副將,又能猜到她是正月十五前後抵達,此人必定對她、對燕軍大營都很熟悉。 根本不做第二人想,送信之人定是雲辰。 微濃心中頗不是滋味,卻沒有心思傷春悲秋,再問:“據說寧王要主動宣戰了,你可曾聽說?” 左副將點了點頭:“小道訊息聽說了,但探子沒有傳回來準話。” “鎮國侯知道了嗎?他怎麼說?”微濃直白追問。 左副將明顯不願意再多說了,只道:“鎮國侯臘月底便聽到訊息,他已經帶著援軍趕來幽州,如今正在路上。” 微濃沉默片刻:“燕國國內情勢如何?” 左副將為難地蹙起雙眉,搖了搖頭:“末將一直守在幽州,對國內的情形並不知情。不過您放心,末將一直是跟攝政王和鎮國侯一心的,誓死追隨!” 跟攝政王和鎮國侯一心?攝政王死了,他還能跟誰一心?微濃心思一沉,卻沒有表現出來,故作微笑:“那就好,既然鎮國侯能返回前線,可見國內局面已經穩定。他沒說什麼時候能到嗎?” “二月初,”左副將如實回話,“若是僥倖,興許還能趕在開戰前回來。” 微濃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只嘆道:“您也不能心存僥倖,這段日子就勞煩您和將士們多擔待了,我一個女人也出不來什麼主意。” 左副將聞言受寵若驚:“郡主說笑了,保家衛國乃是我們的職責,再者您巾幗不讓鬚眉,鎮國侯回來之前,我們還得靠您指點呢!” 鎮國侯回來之前?很好!微濃笑著擺手:“先不說這些了,我累了,麻煩您給我安排營帳歇息。” 她頓了頓:“殿下的主帳還沒拆吧?乾坤陣也還在吧?我就住那兒好了。” 左副將遲疑一瞬,終究是點了點頭,把微濃帶了過去。 一路上,微濃看到了許多面熟計程車兵,大家見煙嵐郡主平安回來,都是慶幸無比,卻絕口不提燕國的情形。微濃只做不知,隨著左副將一同前去主帳,路上又狀若無意地問:“我這次從黎都出來,路遇好多寧軍在運送一個東西,看似很大一個大箱子,用綢布蓋著,你可知道此事?” “知道,”左副將很自然地回,“那東西是從姜國運來的,路過幽州時,末將還曾親自去看過。” 從姜國運來的?微濃腳步驟停,心思提了起來:“是什麼東西?既然是從姜國運來的,你怎麼放行了?” 左副將嘆了口氣:“是寧王從姜國買的東西,全部都是蛇蟲鼠蟻,還有一些珍貴的藥材。聽說這幾年寧王身體不行,每年都從姜國採買新鮮的藥材藥引,今年買的尤其多。末將當然也想攔下,可畢竟是寧姜兩國的事,咱們攔下算什麼啊?兩國停戰期間,攔下寧王的藥材,這就是挑釁!反倒落人話柄,也會讓姜國不好辦。” “你看過了?的確都是藥材?”微濃還是覺得很奇怪。 “看過了,通關時末將親自檢查的,本想順手留下兩株靈芝,可惜……嘿嘿,沒能成功。”左副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微濃面上也笑了,心裡卻更覺得不對勁。寧王這人如此謹慎,就算身體再如何不適,在外人面前該是能忍則忍才對,又豈會大張旗鼓地買藥材?而且還是向姜國買藥材?這豈不是把自己的病情白白透露給姜國?他難道不怕姜國在藥材裡做手腳,讓他死得更快? 但是這話她並沒有對左副將說,說了也沒用。她只好與他閒扯了兩句,岔開這個話題,裝作乏累的樣子進入主帳。因久無人住,帳內冷得死寂,不過擺設還算整潔。 看見這主帳分毫未動、整潔如新,證明燕軍還是尊敬聶星痕的,至少一直派人打掃著主帳,也沒有人狂妄到敢住進來。微濃見狀心裡總算滿意了些,遂故作動容地對左副將頷首回禮:“有勞您了,一直惦記著打掃殿下的營帳。” 軍中但凡能在聶星痕面前說上話的將領,都知道微濃和聶星痕的關係不一般,故而見她一副女主人的口吻說話,倒也不覺反感:“郡主哪裡的話,我等忠於殿下,可不是嘴上說說的。您就在此休息,有事可差人傳喚末將。” 此言甫罷,他便喊了一句“來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