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軍圍捕,這陣前反撲的確是為命而拼,只是反抗了朝廷派來的欽差,這無異於不打自招,加重了父皇對祝氏父子的失望和疑心。這個祝一基真是向天借了膽,以為挾持二哥就可以以命換命的遠走他鄉,也不想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又能逃到哪裡去?就算他逃了又如何,他祝氏家族會為了他這一逃而破敗無疑。可憐了那甚為江南織造的祝勇,一把年紀還要面臨獨子被斬的厄運。
二哥不愧是英王,知道如何逼瘋一個尚有自制的官宦,這讓祝一基陣前兵變的本事,只怕只有二哥這個陰損的傢伙才能做到,不過也好,省得自己在背後出一次力,讓祝一基陷入瘋狂。
只是這個祝勇到底是官場上混過的,果然老謀深算,獨子在濟南府兵變抗庭,他還能慢條斯理的跟自己的副手周旋。這般玩弄權術的弄臣,不知二哥將如何利用,自己又該如何動動腦筋讓二哥予以信任呢?
至於這雲景嘛,炘炎手不自覺的敲打著桌面,眼眸順著窗外望去,怕是這祝一基的鬧騰,折了不少人脈,費了不少銀兩,荒了父皇心府吧?
思索間,只聽門外小童稟報“回主子,五王爺嵐王來見。”
炘炎眉毛一挑,這怕是來了個找事的,於是收了信。理了理鬢髮和長袍,隨即開啟書房,直往外廳走去。
一進外廳,炘炎看著一身青衣的炘揚,只見炘揚的眉宇間有著微微的疲憊,眼神中透露出焦躁的心情,手裡拿著的御前龍井硬是讓炘揚喝出了小攤大紅袍的味道。可見,這定是有急事才來。
炘炎一進門,便作揖道“不知五哥駕臨鄙府,有失遠迎,五哥莫見怪呀。”
炘揚看著九弟精神颯爽的走進大廳,似乎看見了希望,粗略的放下茶碗,走過去攙扶起炘炎“九弟哪話,你我兄弟之間哪有這麼多虛禮,這不是顯生分了?九弟,五哥前來是有要事問詢你的。”
炘炎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下,不好的預感隨之湧上心頭,但念之洛冉說實幫五哥,智幫三哥,多做幾筆糊塗賬,多做幾次糊塗事,多做幾個利益自損的事兒,可以混淆視聽,既保護了自己又太高了自己。於是炘炎笑得極其溫和“何事?只要是我力有所及,小弟盡力而為。”
炘揚是個直腸子,隨了母親和大哥的爽朗和直白,實在不願意虛與委蛇,隨即大嗓門的說道“這事兒就得九弟不可,非你不可,你可不能偏幫老二他們,忘了你五哥和你大哥啊。”
炘炎看著有些焦急的炘揚,臉上露出了關切之色“五哥可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不急慢慢說,小九一定助你。”
炘揚半信半疑的問著“真的?小九,你也不問我是何等事情?不怕五哥我坑了你去?”
炘炎似乎無所畏懼“五哥很少來小九的府邸,這一次親自上門必是有急事,如果五哥坑了我去,還會來我的府邸?傳喚小九去太子或五哥的嵐王府,屆時真的坑了小九,小九爺沒話可說。可是五哥明明在小九我的府上,小九又有何懼?”
炘揚聽了炘炎的話,大手重重的拍了幾拍炘炎的肩膀“我就說小九是個懂事兒知數兒的,大哥偏偏不信。兄弟幾個,就屬小九你最知心最樂於助人了。”
炘炎親自倒了一杯茶給炘揚“五哥慢慢說。”
炘揚隨著炘炎坐下,思慮片刻,抬眸直視炘炎“九弟,其實五哥來也不想讓你為難,也不是什麼大的事情。就是你戶部的直屬所在。”
炘炎點點頭,示意炘揚繼續說下去。
炘揚看著九弟在鼓勵自己,繼續大嗓門道“九弟,你也知道每年戶部都要核查這賦稅、田畝、人口。怕是明年戶部要輪查我嵐王的封地了,你也知道九弟,你五哥我向來不是個什麼精明人兒,不精於商賈之術,這封地上的良田賦稅怕是有些不堪。”
炘炎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