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畫地為牢。&rdo;他大概是察覺到什麼,深深地看著我,問:&ldo;艾,你想說什麼?&rdo;我搖頭:&ldo;沒想說什麼,只不過有些感想。有句古話說,天地為爐,造化為工,陰陽為炭,萬物為銅,說萬事萬物都要不斷承受煎熬,比起這些,有些東西似乎真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rdo;
說著大步往前走,他跟在後面問:&ldo;不看了?&rdo;我點頭:&ldo;嗯,不看了。&rdo;沒什麼好看的,徒惹傷懷。他拉住我,討好似地說:&ldo;那邊有大熊貓館,想不想去看看?&rdo;我搖頭:&ldo;不看了,回去吧。&rdo;更加悽慘。他肯定也發覺到我今天有點怪怪的,問:&ldo;艾,你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rdo;我看著他,好半晌才說:&ldo;沒有,今天是我生日。&rdo;
他明顯怔住了,臉上的歉意一閃而過,看著我說:&ldo;對不起。&rdo;我搖頭聳肩:&ldo;沒什麼可對不起的,這不是你的錯。&rdo;他問:&ldo;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rdo;我後退一步,直視他,用盡全身力氣說:&ldo;我想要分手。&rdo;似乎聽見骨骼咯咯作響,節節寸斷,我再清晰地重複了一遍:&ldo;我們分手吧。&rdo;
第三十九章莫知我哀
他抬眼看我,從驚愕到沉痛,嘴唇微微哆嗦,眸光暗如死灰,嘴角的青筋隱隱跳動,顫抖著喊:&ldo;艾‐‐&rdo;我極力壓制一陣又一陣的心悸,將上升到喉嚨口的疼痛慢慢吞回去,緩緩搖頭:&ldo;現在,既然不能再在一起了,那就分手吧。&rdo;他臉色瞬間蒼白,直直看著我,胸口劇烈起伏,張口欲言,試了好幾次,卻連半個聲音都沒發出來。看著他傷心欲絕的表情,我忽然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心沉到海底的最深處,從此不見天日。他垂著肩膀只知道呼喊:&ldo;艾‐‐艾‐‐&rdo;彷彿失去了意識,依著本能,不斷地想挽留。聲音聽起來是如此的悲傷無助,像暗夜裡迷路走失、恐懼害怕的孩子。
我嘶啞著聲音說:&ldo;分手吧,這樣,對大家都不好‐‐我不想你為難,也不想自己為難。那麼,現在‐‐你忙你的去吧,我走了。&rdo;他垂下的手張張合合,似是殷勤的挽留,卻又艱難無比地掙扎著,看著我轉過身,最終還是頹然地放下了,整個人瞬間也跟著暗了。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他的動作,和煦溫暖的陽光有種烈日灼燒的感覺。我越走越疾,渾不知前路如何,空茫一片,差點跌倒。他的聲音從身後重重傳來:&ldo;艾!&rdo;那一聲撕心裂肺,一個字一個字像泣血杜鵑的哀鳴。
我頓住了,終於忍不住還是回了頭。轉身看到他的那一剎那,無數的障礙又在眼前一重重地疊起來。我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淡淡地說:&ldo;令韋,在義大利這些天,你瘦了。&rdo;他知道我在說什麼,踉蹌著顫抖了一下,被我的話打得再也吐不出一個字。我忽然不忍,一字一句悲傷地說:&ldo;能夠這樣,已經夠了,總算是有過,總比沒有好。人要適可而止,抽身回步。連心,連心‐‐她,她一定等你回去呢‐‐&rdo;我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怕在他面前當場崩潰,看見從身前不緊不慢開過的公車,跟在後頭用力奔跑,心臟劇烈跳動,胸口幾乎窒息,呼吸越來越艱難,彷彿剛剛死過一次。似乎感覺到眼角的濕潤,我粗暴地用手背擦去。
車子老遠就停下了,我一下子彷彿失去奔跑的目標,挫敗頹然停下來,心口&ldo;咚咚咚&rdo;的像在敲鑼打鼓,被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