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不能置信的喃喃道：“難道是仙人？”

李旭微笑而矜持的微微點頭，配合著現在這神蹟般的炫目……好吧，這個逼裝的很有效果，至少打消了位面之子大部分的敵意。

“既是仙人，為何戲弄一個小女子？”

李旭咳嗽一聲，放開了她的手臂，莞嬪一獲得自由，就低頭趕緊整理自己的衣物，等她再次抬頭的時候，那金光、紅日、朝霞已經全部散去，只有眼前這俊美的半大少年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

想到他剛才的戲言，什麼暖床的婢女……莞嬪臉上一熱，但一想起自己的處境，還有那把刺向胸口的尖刀，心中就一陣劇痛。

四郎！

良人？

多少次耳鬢廝磨時的甜蜜，多少次花前月下的呢語，不說海誓山盟，但也曾心神契合，無人時彼此稱呼對方的小名，就像平常百姓人家的夫妻，她認為自己對他來說是不同的，不同這後宮裡中的任何一位妃嬪，然而今天她知道自己錯了！

一杯心頭血，讓她不僅看清了自己的痴傻，還撥開了皇權這件華麗的外衣，看到了一個虛偽、自私還毫不擔當的四郎！

這不是她的良人，不是！

但自己不能離開他，不能離開這座皇城，不能失去這裡的榮華富貴。

父母、家族、同父異母的妹妹、崔嬤嬤、眉莊……還有很多生死榮辱都寄託在自己身上的人……

莞嬪抬頭，擦了擦眼睛裡的淚水，雙膝緩緩跪地，“懇請仙人救我！”

李旭露出狼外婆般的微笑，“救你？你並沒有死！”

“還請仙人放我歸去！”

“歸去？可在那些人眼裡，你已經死了！”

莞嬪疑惑的抬頭，李旭笑了笑，伸手在身前的虛空中一抹……

玉屏宮外的黑夜又呈現出來，就像水中的倒影，讓莞嬪看到了之後發生的事。

她的“屍體”被一個健壯的嬤嬤揹負著，從胸口的洞口中，流淌出來的鮮血一路揮灑，染出來一條真正的血路。

皇帝走在中央，看起來哀痛不已，失魂落魄，淚水橫流，皇后和華妃也是一臉哀容，正在他身邊小聲的勸慰……

看到這一幕，莞嬪只覺得噁心，於是跳過他，看向隊伍的前方。

那薩滿嬤嬤用一個骨杯盛著滿滿的鮮血，嘴裡的咒語不停，走兩步，就從骨杯中粘起一兩滴血珠，然後彈在前方的路面上。

“嗤嗤~”

本來毫無異樣的道路突然蒸騰起大量的煙霧，虛空和周圍的景物頓時一陣扭曲，在扭曲中，出口，也就是玉屏宮的那座正門已經遙遙在望，不過幾十步！

當這幾滴心頭血蒸發完畢，煙霧、扭曲的虛空和環境立刻消失，一行人又墜入到這永遠都走不到頭的迷途中。

“即使被人當做詐屍還魂，你也要歸去？”李旭含笑詢問。

莞嬪重重的給李旭磕頭，悽然的說道：“甄一人死不足惜，但，但……”

“好吧，你再看！”

李旭又在那倒影一般的畫面上一抹，呈現出來的還是同樣的夜色，還是玉屏宮，但出現的人，就不僅僅是皇帝一行那二三十人了，而是今晚的所有人，失蹤的那些人，包括哪些手持利刃的武閹，都散佈在整個宮殿群落的各個角落，都緊閉雙眼，宛如夢遊一般的到處遊走。

跌跌撞撞，漫無目的，行屍走肉一般。

皇帝、皇后、華妃、薩滿、包括她自己都是如此！

莞嬪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難道，難道從踏進玉屏宮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墜入了一個幻境……難道，之前經歷的全是夢？”

“瞧，你想回歸原位其實很簡單，但代價……”李旭將莞嬪從頭看到尾，讓她不安，讓她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