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也沒吼得這麼厲害過。
高管們摸不透慕總裁的脾氣,將態度放得低低的,“是,慕總,是我們疏忽,那您看該怎麼處理?”
“汪和珍呢?”那邊的聲音吼得更大,“我把樊歆交給她,她是怎麼看人的?!”
其中一個高管啜喏著,“現在是汪總監的休假時間,她的電話打不通。”
“還敢給老子休假!樊歆人在哪?”
“回慕總,樊歆被溫先生帶走後就沒了訊息……我們也正在找……”
“一群蠢貨!”那邊吼得電話都在抖,“給老子找,她要是少一根汗毛你們全滾蛋!”
高管們被吼得耳膜嗡嗡響,他們斟酌著要說點什麼,電話裡傳來慕春寅的聲音,似乎是對吳特助的,“去機場,馬上回國!”
隨即啪地一響,通話斷了。高管們對著掛掉的電話面面相覷,其中一個人納悶的問:“不就是一個新人嗎?慕總至於那麼緊張嗎?”
另一個人摸摸下巴,忽然一驚,“我曾經在吳特助喝醉後聽到他嘟囔,他說,整個公司誰都可以得罪,就樊歆不行。”
“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
有人提出另一個疑惑,“這事據說榮光少董也出現了,但媒體們不敢報,只拍了樊歆跟張靜安……”
“媒體們還不是欺軟怕硬!咱慕總如果在場,看他們敢不敢造次!”
最後一人不耐地拍著桌子,“你們別再這磨嘰了!甭管媒體怎樣,當務之急趕緊去找樊歆,不然還真等慕總炒魷魚?”
※
樊歆是臨近傍晚抵達的馬爾地夫。
馬爾地夫是由大大小小的島嶼構成,她跟溫淺踏上了一座名為幸福島的島嶼。周身細白的沙,湛藍的海,高大的熱帶綠植,還有單門獨院的可愛小木屋別墅,樊歆跟溫淺一人一間。
風景相當不錯,但樊歆卻想哭。
太熱了!
國內還在過春節,她穿著羽絨服上的飛機,下飛機時傻了眼——馬爾地夫是典型的熱帶季風氣候,二月份的天氣又幹又燥,溫度直逼28度,不亞於國內的六月份!
穿著厚厚冬裝的兩人對視一眼,溫淺默默回到自己的小別墅,將厚外套脫了下來。他只穿了兩件,裡頭一件襯衫,外面套著長款羊毛大衣,脫了大衣後襯衫剛剛好。
可樊歆就沒那麼舒服了,在國內她怕冷,外面一件羽絨服,裡頭還有件加絨的兔毛打底衫——呃,脫了羽絨服,裡面的厚打底衫依舊熱死人。
樊歆豔羨地瞅著只穿一件薄襯衣的溫淺,將厚厚的羊毛打底褲捲起來,坐在空調房裡吹冷氣。
溫淺再次離開,半個小時後他回來,手裡拿著一大包東西,“島上商店隨便買的,湊合吧。”
樊歆掃掃袋子,裡頭全是夏季的衣物,她拿著衣服進房去換。
進了房間她才發現袋子裡頭鼓囊囊的不止一兩件,她一件件的拿出來,上衣、裙子、褲子、拖鞋、帽子、太陽鏡,甚至還有防曬霜……她從不知道他孤傲的外表下,藏著這樣一顆細緻穩妥的心,她心頭微微動容,換好衣服後走出去。
屋外的他亦換好了新買的夏裝,簡單的白襯衣米色長褲,安靜地坐在遮陽傘下看落日。海浪拍岸,潮聲不絕,有飛鳥不時從眼前啾啾飛過,遙遙的海平面上,一輪日頭落了一半,蒼穹盡頭雲霞如錦。
這原本是美麗而喧囂的一幕,可他不言不語的坐在那,目光悠遠而側顏沉靜,那翻卷的海潮,飛鳴的海鳥,徐徐的海風,沿岸一切有聲的景物便融入他安靜的氣場中,時光像以溫柔的節拍暫緩,夕陽下的海灘如慢慢拉開的長鏡頭,天地間一切疏闊的瑰麗化作優美的畫卷,成為那白襯衫男子靜默的背景。
不忍打擾這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