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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按快門,拍下樊歆的狼狽。

“我沒有!!”面對一**狂躁的人群,樊歆百口莫辯,她無法形容這一刻的感受,憤慨、冤屈、惱怒……正在此時,手腕忽地一緊,有股強勁而不可忤逆的力道抓著她的手就往人群外走。

她一怔,在擁擠的人潮中瞥見一張熟悉的臉。

有人喊出來,“溫淺?”

眾人皆是一呆,鬧鬨的人群像沸水裡陡然加入了冰塊,一霎安靜下來。

溫淺面無表情立在人群,頎長身形如□□孤傲的喬木。晨起的陽光落在他身上,那白襯衣似冬日的雪般清雅潔白,連日光都不敢留下斑駁的樹影。他牽著樊歆的手穿過人群,步履並不快,卻沉穩如巍巍山川,許是敬畏他的身份,許是瞧見他眸裡那絲冷冽,不少鬧騰的人收斂下來,不由自主讓開了道,便連先前撒潑的張靜安都停下了動作。

也有人仍不挪窩,還有人仗著人多勢眾繼續羞辱,“喲,婊。子還找到了幫手……”

他話音未落,溫淺一眼掃過去,淡然的眸光瞬時凌厲迫人,那破口大罵的聲音驟停,像被人掐住了咽喉,旋即幾隻粗壯的手伸過來,是溫氏的人,他們徑直將這滿口髒話的男人麻袋般拉到巷子深處,見滿大街無人出手相助,男人猖狂盡失一臉驚恐。

因著這一番殺雞給猴看,圍觀的路人瞬時噤聲,只有溫淺仍是那副風輕雲淡的表情,他淡淡環視著人群,被掃過的男女老少,都覺得他視線掠過之地森涼如鋒,不由自主退後幾步讓開了路,眼睜睜瞧著溫淺將樊歆帶離人潮。

偏僻無人的地下停車場內,黑色的保時捷停在最角落,副駕駛上的樊歆呆坐著一言不發,左側的溫淺倒是神情平靜,“剛才的事……”

樊歆抬起頭,烏眸裡有憤然,“我沒有。”

溫淺頷首,“我相信。”

只這簡簡單單三個字,樊歆喉中猛地哽住。昨夜承受的恐懼與憤怒再忍不住,說出了口,“昨天劉志軍叫我去酒店談電影,我就去了,誰知根本不是這樣……他強迫我,我不願意,我掙脫不了他,就拿瓶子把他的頭砸破了。”

溫淺點頭,仍是那個詞,“我信。”聲音一轉,“但外面的人不相信。”

頓了頓,他接著說:“剛才那一鬧,這事肯定已經轟動全城,現在整個y市都是想堵你的記者。你打算怎麼辦?”

樊歆低頭沉默,“我還沒想好……”過了會她抬頭看他,“我……我不想呆在這。”

溫淺的聲音沉而穩,逐字逐句緩緩道來,“這不理智。眼下正是風尖浪口,你是個藝人,當名譽受到汙衊,第一件事就是做好公關應對。如果你這時逃了,大眾會認為你是心虛。”

“可是……”樊歆想起剛才那一幕,所有人把她圍在路中間,高聲痛罵,彷彿她十惡不赦。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遭受這樣的暴力圍堵,他們不分青紅皂白謾罵侮辱,人身攻擊甚至打砸襲擊。如果說昨晚劉志軍讓她發現這圈裡的卑劣無恥,今天的事則讓她見識到什麼是民眾暴力……那些人的臉還晃盪在她面前,有張靜安惡毒刻骨的,有記者們幸災樂禍的,還有圍觀人群的,他們或譏諷或不屑,或嘲笑或憤慨,幾百幾千張面孔,嘴巴一張一合卻是同一句話“婊。子婊。子婊。子……”一句句炸得她耳膜嗡嗡響,頭痛欲裂。

樊歆慢慢抱住了腦袋,“我頭很痛,想找個記者追不到的地方靜一靜……”

她抱著膝蓋將自己縮成一團,雙手環著自己,像一隻無助的小獸。溫淺看了她一眼,微暗的光線中他側顏鼻高唇薄,清俊又疏淡,依舊是平靜如初的模樣,半晌後他問:“你想去哪?”

兩個小時後,兩人出現在飛往馬爾地夫的航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