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在外面裝飾精緻的公共洗手檯洗手,臺子上是整理儀容的鏡子,她下意識照了一會,整了整頭髮與衣裝。
照到一半,鏡子裡驀地出現一張熟悉的臉,樊歆頭一扭,就見溫淺站在她身後,頎長的身影將她的光線擋了一大半。她微怔,隨即想起這臺子是男女洗手間公用的,她正要說點什麼打招呼,沒想到溫淺便開口了。他掃掃她手腕,問:“我送你的那串手鍊呢?”
樊歆答:“在家裡。”她如今戴的是慕春寅從國外買的那條,霸道總裁逼她帶上去後就不許取下來,所以溫淺送的那條只好放在抽屜裡睡大覺。
一貫風輕雲淡的溫淺今兒一反常態的刨根問底,“為什麼不戴?”
樊歆不好直說,便換了個委婉的說法:“那條對我來說很珍貴,所以我把放到屜子裡收藏了。”
“珍貴嗎?”溫淺彎彎眉梢,墨玉般的眸裡似閃過淡淡笑意,“那就更應該戴了,舊了再買。”
“別別!溫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千萬別再破費。”樊歆哪敢還收他的東西,瞧見溫淺面色微沉,便道:“那個……真要送禮物的話您可以送齊小姐,我就不需要了,真的。”
她抬腳要走,溫淺卻身子一轉攔在她面前,他凝視著她的眼睛,語氣有些像解釋,“齊湘只是我的藝人。”
“啊?”樊歆不明白溫淺怎麼跟自己講這句話。下一刻,便見齊湘從衛生間裡走出來,見了兩人抿唇一笑,“呀,你們都在啊,那豈不是把頭條帝一個人落在包廂了?”
話剛落,就見慕春寅從雅間裡出來,看到樊歆跟溫淺站得近,他大步流星過來,徑直□□樊歆與溫淺之中,硬生生將兩人視線隔開,旋即他拽著樊歆就走,“洗完了手還磨蹭什麼,快點回盛唐!還有事要忙!”
他頭也不回的走,樊歆只得扭頭向溫淺齊湘說:“謝謝兩位的款待,再見。”
齊湘微笑與她揮手告別,被慕春寅扯著走遠的樊歆不經意回頭一瞥,就見齊湘駐足於走廊拐彎處,身後是一幅兩米長的潑墨山水圖。畫卷上清山靜水,紅梅斜疏,齊湘立於丹青畫卷正中,有風吹進硃紅色的鏤空小軒窗,拂起她的墨髮與水清色長裙,她姿容端莊迎風俏立,寬大的蝴蝶袖撲稜稜飄飄欲仙,彷彿下一刻就要御風飛昇。
樊歆看著齊湘,那一瞬腦海中蹦出一段話:“清音乃誰?瑤池西畔沉月宮,素衣長裙,廣袖流仙,姿容最美者也。”
這是《琴魔》裡形容女主清音的一段對白。樊歆迷迷糊糊的想,這樣的齊湘,跟劇本中描繪的清音,再貼切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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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樊歆跟慕春寅並排坐在後車座。
高樓大廈不住從車旁晃過,建築物的影子隨著盛夏陽光斑駁地投向車窗。茶色玻璃隔開了外頭的烈日與炎熱,車廂裡慕春寅撫著樊歆的發,笑道:“女一穩定是你的,我已經給你報了個短期影視速成班,後天就去上課,你去學習一下,到時拍戲上手會快些。”
“等等……我還有些事沒想明白。”樊歆撐著下巴,腦中不斷回想著齊湘的最後一面,彼時她立在丹青之中,衣袂翩躚如仙。
“什麼事?”
“我說了你別生氣,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女一這個角色,如果我自己挑劇本,我估計不會接……”
慕春寅氣得掐了她臉一把,語氣不容忤逆,“投票都要塵埃落定了,你不演也得演!”
他話落又去撥電話,樊歆見他撥趙總監的號碼,問:“你幹嘛?”
慕春寅頭也不抬,“讓他把齊湘作弊的證據發到微博。”
“算了。”樊歆手往他螢幕上一按,切斷了通話,“她都道了歉。”
“道歉就能抹去作弊時的無恥?”
“那事不是她做的,況且我也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