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誰也無法改變,當下只輕輕地喚了一聲:“楊叔叔……”
青衣男子淡淡一笑,道:“莫要多言了,快些走吧……”
那孩童眼淚不由奪眶,跪下身來“砰砰砰”地連磕三個響頭,青衣男子心下劇痛,竟也顧不得身份地位,任由那十歲孩童磕了三個頭,閉目不語。
風雨更急!
男孩站起身來,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和眼角淚水,向著那血sè光芒緩步而去。雨幕朦朧,那團血光漸漸暗淡。男孩抱起女嬰,那嬰孩兀自在男孩懷中啼哭不已。
“小宗主……”青衣男子輕喚道。
那男孩回過頭去:“楊叔叔,我在……”
青衣男子望了一眼他懷中的嬰孩,道:“不到時候,切莫向外人提及你的身份,也不要告訴小姐,她的身世……”
男孩略一皺眉,卻依舊點了點頭,道:“楊叔叔,我記下了……”
青衣男子微笑頷首,合上雙目不再言語。
男孩一咬牙,驀地衝出了那團血光,衝入雨幕,回首間,那青衣男子盤坐的身影已漸漸模糊……
響雷不斷在天際炸開,一道道閃電,宛如蜿蜒的長蛇,在這深邃的夜裡劃出無數刺目的藍光,男孩將懷中的嬰孩抱得更緊,使盡了體內僅剩的氣力,迎著風,向著山頂,向著希望,奔跑……
雙腳猶如灌鉛,呼吸愈發急促,男孩只覺得一陣陣頭暈目眩,幾yù跌倒。
一個十歲孩童,承受的太多!
驀然間,他腳步一滯,目光所及,是一個小村落,零星地分佈著幾十戶人家,雨幕朦朧間隱隱有燭光微曳,看去和諧安寧,不惹世俗紛擾。男孩心中狂喜莫名,他想呼喊,可是聲音到了喉嚨都變成了沙啞的“咔咔”聲。
他感覺到懷中的嬰孩在瑟瑟發抖,一咬牙,邁開步去,豈料腳下一軟,竟就這般跌倒在狂風暴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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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悠悠,飄蕩在海藍般的蒼穹之上,陽光密密地斜shè,在林間斑駁了一道道光影,清風過處,樹濤聲聲,說不出的愜意與安寧。
山林一隅,陽光豐沛,青草翠sèyù滴。一隻灰sè的野兔在臥在草地之中,無憂無慮地咀嚼著口中鮮嫩的食物。叢林間有沙沙的聲響,野兔驀然jǐng覺,向著樹叢望去,然而光影斑駁,一切卻又恢復了寧靜。野兔用後爪撓了撓頭,繼續低下頭去大嚼美食。
驀然間,兩道黑影向著這邊凌空撲來,伴著“咦”的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頃刻間撲到了野兔上方。
“砰!”一聲清脆的悶響,兩道黑影“哎喲”一聲,倒在了野兔兩側,卻是兩半大小孩,一個褐衣麻褲,一個一席藍衫,看去頗有幾分英氣,然而現下,卻是各有幾分狼狽。那野兔呆了片刻,意識不妙,“唰唰”兩聲消失在樹叢之中。
兩小孩兀自捂著頭倒地呻吟,罵罵咧咧。那褐衣男孩道:“秦雲熠,你成心跟我作對是不?每次我眼看到手的獵物,你怎麼都會出現?”
那秦雲熠“嘿”了一聲,道:“你丫丫的還敢說我?老實說,你是不是怕輸給我,才來搗亂的?”
那褐衣男孩驀地站起身,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道:“我龍瀟自小到大什麼時候怕輸過?又豈會使這種手段?”
秦雲熠嘿嘿一笑,站起身來,道:“你不怕輸?那是你輸習慣了吧?”
那叫龍瀟的褐衣男孩小臉一紅,正yù辯解卻是yù言又止。
秦雲熠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道:“少了一隻野兔不打緊,反正我今天鐵定還是比你多的!”
龍瀟小聲嘟囔道:“那可不一定……”
秦雲熠頗有幾分挑釁意味地單眉一挑,道:“不信?那我們現在就去毅宗哥那,數數清楚。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