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過去一袋煙時間,眾人發現店鋪內冒起火光,濃煙滾滾上升。繼而,七八名頭目出離店鋪,來到街道上與眾將、及其他頭目會合一處。
指揮使望一眼多處起火的店鋪,問幾名頭目:“店內都點上火了嗎?”
“回指揮使的話,該點的地方全都點燃了。比如後邊倉庫、臥室、以及廚房,前邊的店鋪,都已點燃。要不了多長時間,熊熊大火就會蔓延開來。”一名頭目回答。
“很好!本指揮使要讓街坊知道,凡是窩藏叛軍,將矛頭對準九千歲的,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宋安望著漸漸升高的火勢,洋洋得意,喜悅之sè,溢於言表。他指定幾名小頭目趕車和押車,待幾名小頭目將吳同、陳玉香押上騾車後,他向眾將揮一下手,“全體將領、大小頭目,上馬回潤州。”
“是!”隨著宋安的一聲令下,眾將領、大小頭目、兩名公差,紛紛翻身上馬。趁著夜sè,沿途而行。幾名小頭目趕著幾輛騾車,跟隨在馬隊後面。漸漸的,他們離開了興隆街,踏著通往潤州的官道前進。
面對興隆街的張記客棧和林氏棺材鋪,所發生的滅頂之災,街坊鄰里,還矇在鼓裡,全然不知。
話分兩頭,卻說皇帝朱由檢、太師張國紀,用過晚餐,在揚州知府大堂內就坐,彼此顯得焦急不安。這時,侍衛提過茶壺,替皇帝、太師上了茶。
太師張國紀端起茶杯,遲疑一會,問:“皇上,臣見您一籌不展,是否有心事?”
“嗯!”朱由檢點點頭,開了口,“朕擔心劉知府和吳同、阿香他們會出事。自從他們一早出去,朕心裡就像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好像有事要發生。”
“皇上,臣心裡也一直惦記他們。”張國記附和道,“人在一起時間長了,自然而然會產生感情,乍然離開,總是放不下心來。尤其是劉知府,為人誠實,辦事認真,對朝廷忠貞不渝,是難得的好人。從里程計算,去陳家莊祭祀,到傍晚前就該反回了。可是,現在已一更多了,仍不見人影,讓人好不擔心哦!”
“是啊!人都有第六感觀的,朕放不下他們啊!”朱由檢憂心忡忡。
“皇上,您也不必擔心。”張國紀安慰道,“劉知府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吳同、陳玉香都是武功超強之人,萬一有一兩個小毛賊作祟,也佔不了上風的。”
“要是遇到強敵呢?他們不就吃虧了?”朱由檢思忖一會,“今晚如果回不來,明天派一班將領去溧陽縣陳家莊檢視一番。”
“皇上,臣想提醒您,江對岸的潤州,並不是我們勢力範圍。據說潤州知府田chūn秀,乃是京師左都督田爾耕的侄兒,衛所指揮使宋安,乃是工部尚書吳淳夫的小舅子。他們都是閹黨的鷹犬、爪牙。”張國紀提出,“據探子密報,在對岸渡口碼頭上,兩個jiān賊派許多公差和兵丁在碼頭上設卡。”
“設卡幹嘛?”朱由檢不解其意,追問道。
張國紀解釋道:“他們有雙重目的,一是檢査過往行人,是否有江北派出的jiān細;二是趁機勃索錢財;每一個顧客交二兩稅銀,方可通行。”
“哦!有這等事?”朱由檢疑竇叢生。
“千真萬確。”張國紀正實道,“如此官兵,跟土匪有何兩樣?”
“豈有此理?”朱由檢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簡直是賊人、強盜,大明江山都毀在這班亂臣賊子之手。有朝一rì,朕安定天下後,將這班亂臣統統斬盡殺絕。”
君臣二人慨嘆一番,直談到深夜,方才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