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餘香,“我下去關門。”
一提到下面石洞,白筱爬上了一身雞皮,拉了他,“我同你一起下去。”
“好。”他掐了手指放到唇邊,對著山野,吹出一個清脆的哨聲,方帶了她滑下石臺,走向洞口。
白筱一步也不想再靠近那個山洞,腳下卻是一步不離的跟著他身後,彆著臉,不朝洞中瞟一眼。
古越扳動門邊石塊機關,重新關合石門,知她嫌惡這地方,也不願再逗留,牽了她的手,順著窄路繞向山前。
沒走多遠,轉過山坳,眼前便已開闊,前方一片山林。
古越的馬兒正從山林中奔出。
他抱了她上馬,自已輕捷的翻身坐在她身後,一手持韁,一手仍將環了她的腰,“餓了吧?”
這時天時已晚,二人折騰了這許久,早又疲又餓,不過她此時又哪來胃口,只求能快些回去,脫下這身被燻臭了的衣裳,洗去一身的瘴氣。
“嗯,不過,我更想沐浴更衣。”
“好。”古越笑了笑,一夾馬腹,駿馬如飛前竄,她自小生在宮中,整日潔潔淨淨,怎麼能同他這長年在血雨中滾打的人比得,一場大仗下來,就算一身血腥,往往數天不得解鎧甲。
白筱回頭望著他剛毅的削尖下巴,微微愣神。
夜風吹著他隨意綁縛著的長髮,髮梢卷著黑色的帛帶,襯著他白皙的面頰,俊得刺目。
他兄弟二人均不象普通將士久經行軍的日曬雨淋而面目黝黑粗糙。
然這麼白皙的肌膚,竟全無娘娘娘之所,容華那身白衣儒雅清蕭,而他這身黑衣卻英武非凡,天地間實在不知怎麼就能孕育出他們這麼絕色的兄弟二人。
古越垂眸掃了眼一直愣看著他的白筱,裂嘴微微一笑,“怎麼?看得這麼入迷,迷上我了?”
白筱臉一紅,啐了他一口,一離了危險,馬上就沒了正經,移開視線,回頭望了望石洞方向,心裡涼撥涼撥的,“古越。”
“嗯?”
“我們明明看著那二十餘人走進洞裡的,為何卻不見,裡面盡是屍體?”這個迷團在白筱心裡儲了大半天,一直不得問,她知道古越雖然性子大大咧咧,但遇事謹慎沉著,如果是另有出口,他不會不查,不叫人搜尋,但他對進去的二十來人,隻字不提。
這時離開那鬼地方,哪還忍得住。
古越低頭看了看眼巴巴望著他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淡淡道:“那二十幾人,在裡面。”
白筱微愣,“為什麼我不曾見到?”
古越笑道:“你一眼都不敢看,如何能見到?”
白筱扁嘴,“我總能聽見,可是裡面分明沒有活人。”
“他們確實是死人。”
白筱更是詫異,“那二人進去那一會兒的時間,能全無動靜的殺了那二十幾人?”
古越看著她裂了裂嘴角,沉聲問道:“你可聽說過‘趕屍’?”
白筱倒抽了口冷氣,睜大了眼,“你是說楚巫的‘趕屍’?”
古越點了點頭,“方才走在中間的那二十來個,正是屍體,並非進了洞才殺死。”
白筱這時方醒起,如果是活人,哪來的那股刺鼻的腐臭。
這時雖然太陽早由落山,山中涼爽,但終是夏日,暖融融的,但白筱卻是覺得渾身上下,無處不冷,彷彿無處的繁星都變得陰森森的,“這麼說,方才落下懸崖的兩人,是趕屍匠?”趕屍一族是遠古苗疆一代傳下的蠱術,屬於苗族道派,而那兩人分明穿的是軍靴,並非道士常穿的布鞋。
古越取了銅鈴出來,搖了兩搖,眼裡沒有一絲戲笑,冷硬利索,“應該是。”
白筱望著古越手中銅鈴,那東西象是變成了要咬人的東西,身上還沒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