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獵戶小屋,他才輕飄飄的躍下樹梢,放開攬在她腰間的手,“你先進去吧。”
白筱現在是未婚女子的裝扮,出來這許久時間,裡面又是一屋子的人。
此時與他一起進去,難免被人想去別處,表面或許無人敢說,但私下裡難免被人議論看輕。
再說還有個風荻盯著,萬一抽了他哪條筋,更不知要生出什麼事端。
白筱暗自吁噓,他果然是長相粗獷,卻心細如髮,連這些細微的地方也面面周全。
這一點與古越也象。
朝他感激的一睨,轉身向獵戶小屋走去。
他靜靜凝視著她走向光亮的火堆的背影,解下覆在眼上的黑色帛布,明亮的月亮照不亮他幽黑的眸子,在眼底深處無盡的黑中卻泛著一抹似有非有藍,如寶石般爍爍生光。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才垂了眼眸,今晚在她眼中看見就算她落入困境也從沒有過的迷茫,低聲呢喃,“筱筱,你到底在顧慮什麼?如果僅僅因為孩子,我和他之力,又且能保不得這麼一個孩子。”
抬手望著手中帛布。
就算在過去他們的兒時,容華的魂魄還沒儲在他的體內,他和容華的容貌在舅父看來,都難以分辨。
後來,他體內儲了容華的魂魄,二人更是長得如同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
只有這雙眼和聲音是他們不同的地方。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對對方太過熟悉,隨時可以將對方的聲音模仿得入木三分,絕對叫人聽不出異樣。
而這雙眼的不同就更是僅僅限於他和容華知道,就算有人湊到他們面前,也絕不會看出蹊蹺,所以這些年來,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們不時互換的身份。
但偏偏這個小女人不知為何,就憑著他們的眼睛,輕輕一睨便能看出他們的不同,無一出錯。
他撇臉皺眉淺然一笑,這丫頭當真與眾不同了些。
為了給他鎮神,不時會用些龍涎香,但身上的味道可以用別的東西掩蓋。而相貌更是也可以任意改變。
獨這雙眼無法變。
嘆了口氣,真不願隔著這塊帛而看她,但這一路上怕是隻能隔著這塊帛看她了。
然而沒有這次的喬裝,又且能知道她心裡也是念著他的。
嘆息中,唇邊又浮開一抹連他自已都不知道的笑意,心被塞的滿滿的,暖暖融融。
抬頭看向那道掩著的木門,這樣也是不錯。
如果不是風荻礙眼,這一趟是很不錯的旅程。
想著風荻對白筱的那些糾纏和胡言亂語,眼中閃著耀眼的寒光,如果不是要他相助放那粒珠子,真想一腳將他踹回老家。
白筱進了門,見青兒仍眼巴巴的望著門口,神色緊張,歉意的朝她笑了笑,“讓你擔心了。”
青兒一把將她拉住,“出了什麼事?”
白筱搖了搖頭,“有群山鹿路過,我以為有生人靠近,所以出去看看。”
自她進門,視線一直粘在她身上,不曾移開的風荻,聽到這裡突然側著身,手撐了頭,斜著眸子,輕飄飄的將她看來,“看一看,就看了這許久,該不會是去與人私會。”
白筱裂了裂唇,挑眉一笑,向他湊近些,低聲道:“那又如何?十哥英武豪爽,乃真漢子,是女人都容易生出愛慕之情。”
風荻見她並沒有和十哥一起回來,崩緊的心已然鬆開,這麼說法,只不過是方才餘醋未消,半開玩笑,半當真的激她一激。
以為她會著惱發火,如果那樣的話,她多少還有些在意他的想法,不料她居然如此不在意。
原本少血色的臉,更白了下去,隨即眼角生媚的低笑了一聲,伸手來勾她下巴,“在西越戀著莫問,回了北朝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