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一大群人抬了風荻浩浩蕩蕩的走了,返回屋中,看著三梅捧著白筱脫下的血衣離開,反手關了房門,依著大理石屏風,望著天花板,“喂,丫頭,風荻那刀是你捅的吧?”
白筱坐在溫熱的水中,看著身前水面上飄著的花瓣,不答青兒的話。
青兒等了一陣,眉頭慢慢蹙緊,神情有些不愉,“這下好了,這去關外,風荻只能呆在馬車上,不能花心思在你身上,對他瞞下懷有身孕的事,便能多幾分把握。”頓了頓,接著問道:“你圖的就是這個?”
白筱抬起頭,迎向青兒訊問的目光,坦然道:“是。”
“你下手也狠了些,那條腿怕是要被你廢了。”
白筱冷笑,眸子裡沒有一點熱度,“如果不是還有事要他辦,我恨不得殺了他。”南朝有容華,風荻且能讓自已的腿廢掉?
青兒微微動容,“你為了瞞他,便傷他,殺他;那古越呢?古越也是要一同前往的,難道你也傷他,殺他?”
她的話象一根刺刺進白筱心臟,痛得一抽搐,臉上仍堆了笑,“好心情都要被你弄散完了,你就不能不這麼及時的掃人興致?”
青兒沉默了一陣,嘆了口中氣,“我也不是有意嘔你,只是怕你這般把恨一直儲在心裡,以後怕是會走入迷途,失了本性,到了最後除了滿手的血腥,什麼也沒有。”
白筱正想接著的打趣兩句,把這沉悶的氣氛散去,驀然聽到窗外風聲有異,面色一凜,轉身望向聲音傳來的那扇窗,“誰?”
青兒什麼也不曾聽見,被白筱一喝,卻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要知道這事被外人聽見了,可是了不得的大禍事。
腳下一動,飛快的撲到窗邊,推開糊了梨花窗紙的窗戶,躍身出去一看究竟。
還沒等她站穩,眼前白影一晃,強風當頭襲來,不等她反應,身體不由自主的騰空從窗戶飛回。
青兒慘絕人寰的尖叫一聲,撲通一下摔倒在地,滾了兩滾才穩住身形。
披頭散髮的甚是狼狽,爬坐起來,並不覺得疼痛,揉去眼前亂冒的金星,抬頭望去,一雙眼珠子差點沒跌出眼眶。
白筱的浴桶前,背對著她,竟站了個白衣男人……
體態欣長,墨黑的長髮末梢和長袍下襬無風自動,如仙人般脫塵絕俗。
這個背影她並不陌生。
再看白筱雙臂環在胸前慢慢重新坐回水中,僅半掩了水下春光,全不避忌浮在水面上的一段白玉般的香肩。
就這麼抬了頭,眼裡滿含春情笑意的將眼前男人望著,全不因為裸身與人家坦然相對而羞澀。
青兒趴坐在地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尷尬得漲紅了臉,恨不得就地刨個坑出來,一頭鑽下去。
白筱也煞不知羞恥,花痴了些,身邊還有個她呢,也能這般望著人家發呆。
這容華也太過膽大妄為,直接將她這麼個大活人無視了,就這麼站在浴桶邊賞花。
青兒甚怨念的不知該把視線投向哪裡,才能避開屋裡這道非禮勿視的風景。
僵在原處靜等了會兒,身後的男人沒離開的意思。
哀怨的望了迴天花板,這副光景,還是別指望容華離開,知趣的自行消失的好。
風輕手輕腳的在地上爬開一步,聽身後低沉微冷的聲音傳來,“應付你招來的人。”
青兒一怔,作爬行狀僵在原處,美目轉了半圈,才反應過來,他的話是說與她聽的。
說時遲哪時快,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回念一想,是被她那聲尖叫招來的。
齜牙咧嘴的回頭瞪向身後冷冷蕭的背影,他突然私闖了來,卻要她去幫他們應付來人。
再看白筱,仍是那副花痴模樣,眼珠子都沒轉來轉,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