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已腹中孩兒能否活得下去,她不敢去想。
但這是她和容華之間的事,與他風荻有何關係,沉下臉,“如果當真胎死腹中,豈不正合你心意?”聲音含冰,帶著譏誚。
賀蘭曾經先向他提親,當時他雖然沒有答應,但過後跑到北朝不就是想聯姻娶她嗎?
聯姻涉及到國與國之間,不僅僅是他們二人之間的私情舊仇這麼簡單。
然她在聯姻未定之時,卻先懷有其他男人的孩子,對他和他的國家來說是何等諷刺,任誰也容不下。
就算容華肯娶她,北朝也將被其他國家所不恥。
一旦傳揚出去,西越皇室和朝臣哪能不怒,二國的有關係即刻惡化,開戰自是再也免不了的。
北朝理虧,窺視著南北朝邊界城池的國家難保不會藉此機會和西越結盟,與西越聯手共同討伐南北朝。
北朝內部不合,已叫賀蘭焦頭爛額,再來外戰,定然難熬。
如果南肯幫,倒還好些,如果不肯,再借機背後捅上一刀,北朝必亡。
所以如果賀蘭知道她腹中孩子之事,斷然會暗中處理掉,絕不會把這件事宣揚出去,更不會容華孩子出世。
白筱知道容華和古越不會棄北朝不顧。
但戰爭一旦開啟,便不是短短數月能夠了結,最終苦的還是百姓。
容華和古越不怕諸國,卻不願百姓受累,所以才會讓她涉苦遠離。
風荻胸口隱痛,想著她肚子裡是容華的孩子,他就恨得牙癢,但他已經讓她傷成那般,又豈願她再受一點傷害。
眸色一凝,身體前傾,單手撐了她耳邊車壁掛,覆在她腹部的手,力道大了些,令她感到無法忽視的壓迫感,卻又不會擠壓到她腹中孩兒,“孩子,他不要,我來養。”
白筱眼眸微眯,唇邊的譏誚更濃,聲無波瀾,“就象南帝對秋菱孩子那樣?”
風荻雖然是肺腑之言,也沒指望她口中會說出好話,然她輕輕一言,仍象一記重錘,砸進他心底,悶痛難耐。
仍鎖著她的眼,眼裡卻帶了戲意,“如果你願意我那樣對他,我也不介意。”
白筱臉上笑意頓失,眼裡迸了火,“天下再也尋不到比你更無恥的人。”
風荻挑眉笑了,抬掌上來,出其不意的一刮她下巴,“有你盯著,我敢嗎?”頓了頓,接著道:“所以我只會視為已出,除非你告訴他,我不是他親爹。”
嘻皮笑臉,象是隨口戲笑之言,卻叫人無法懷疑他話中之意。
第二卷 第124章 劃花臉
他言行雖然荒謬,然不管他是戲笑還是真心,她胸口堵著的那口氣,卻是消了。
自從離京那日,發現容華與她打了一個照面便匆匆趕去與珠兒相會,她的心便被掏得空了。
雖然後來他趕來見了一面,然結下的結又哪能解得開。
如今又知他對她腹中胎兒做手腳,雖然對風荻是那套大義稟然的說辭,但暗裡又哪能一點不往他與珠兒之間的有關係上去想?
與容華已是無緣,她在這世上能有的只是現在腹中的胎兒,想的只是以後如何將孩子養大。
這孩子也就是她此生唯一的精神支柱和想往。
現在腹中胎兒能不能保也成了問題,表面上她沒有什麼表示,可是內心卻處處滲著絕望。
這一夜,她輾轉反側,又哪裡睡了片刻。
就好象她平日總是看著前方一處高塔,攀上那塔的塔頂就是她的目標,可是突然間看見那塔正在一點點崩塌。
剎時間已經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攀上那卒高塔。
這樣的她是何等絕望,何等的迷茫。
環抱手臂,就算在溫暖的車廂內,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