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退!”
次日,八月二十九日清晨,趙子良派人把王難得找來,讓他派人上街敲鑼打鼓、張貼安民告示,恢復城中秩序。
新城百姓經過這一年來的大戰,許多都已經逃難離開,留下的只有一少部分人,不少還是老弱婦孺,聽到唐軍打回來之後,家家戶戶開啟大門載歌載舞,歡慶一堂。
接近正午時分,探哨來報,節度使王倕已經率領大軍主力透過了白水河,正向新城趕來,距離新城不過數里,趙子良立即帶領王難得、馬璘、張守瑜、高秀巖出城數里迎接。
“恭迎大人!”趙子良等人一聲高呼,全部下拜。
王倕滿面笑容的從馬背上下來,加快腳步走過來將趙子良等人一一攙扶起來,而後又走到趙子良面前道:“本官原本設想是等我大軍主力趕到,再全力攻城,定然可以在五日內拿下新城,為我軍明年全面反攻打下這個橋頭堡,卻沒想到子良只用五千兵馬,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新城,還全殲了守軍,將軍功不可沒啊!”
趙子良搖頭道:“大帥,末將不敢居功,與達扎路恭在青石坪遭遇純屬偶然,指揮大軍攻打青石坪乃是王難得將軍的功勞,在新城外,末將只是紮了一個口袋,由張守瑜將軍和馬璘副都尉執行,鐵刃悉諾羅就一頭紮了進去,只不過鐵刃悉諾羅這廝運氣太好了,竟然被他隻身跑掉!”
王倕卻道:“趙將軍不必謙遜,具體戰況本官已經知道了,本官只見過一心想給自己攬功勞的,卻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把功勞往下屬身上推的,將軍這是為何?”
趙子良知道王倕在朝中政治立場是中間派,於是說話也沒有那麼多顧忌,苦笑道:“大帥,誰又不想得功勞呢?功名利祿,天下間有幾人能夠等閒視之?不是末將不想、不喜歡,而是末將不敢啊,末將今天才二十一歲,就已經是從四品宣威將軍、官拜大斗軍使,軍中同僚羨慕嫉妒恨者大有人在,朝中李林甫等一干人等更是視末將為眼中釘、肉中刺,不拔除不快啊!”
聽了趙子良這些話,王倕臉上的肌肉不住的抽動,心中的憤怒勃然而發,憤然道:“本官早前就聽說李林甫這狗賊在朝中矇蔽聖聽、大肆排除異己、培植親信、把持朝綱、許多有才能的老臣都被他找種種藉口排擠出朝貶到嶺南、安西,或網羅罪名逮捕入獄、罷官去職,今日聽了趙將軍這些話,看來果然不假!將軍神勇又足智多謀,有棟樑之才!今將軍在,河西無憂矣!將軍且放心,你的戰功是實打實的,本官必定如實向聖上稟報”。
說完,又伸手拍了拍趙子良的胳膊以示安慰和倚重。
趙子良當即拱手道:“大帥才是河西掌舵人,末將願為大帥一馬前卒,任憑驅策!有大帥在河西,河西上下軍民團結一心,打炮吐蕃人指日可待啊”。
“言重了,言重了!走,咱們進城再說”王倕笑呵呵的說著,心裡高興得很。
趙子良連忙道:“大帥請!”
大軍主力在城外紮營,王倕和其他州郡刺史、太守和各軍軍使們在趙子良等人的陪同下進入新城城內來到縣衙。
王倕看了看縣衙大門,邁步走進,問道:“趙將軍,你準備讓本官住在哪兒啊?”
趙子良道:“大帥,縣衙後院有一座宅院,地方小了一些,不過住在這裡倒是很方便處理公務,另外在城東有一座大宅子,據說是吐蕃人來之前本縣最大的富戶的宅子,亭臺閣樓、水榭花園一個不少,末將已經派人去收拾乾淨了,大帥隨時可以過去住下”。
“很好!”王倕點了點頭,又道:“那就住在那邊吧,不過現在咱們先到大堂說說正事”。
來到縣衙大堂,王倕在主位上坐下,其他文官武將們分坐左右兩側,涇渭分明。
“咳咳”王倕咳嗽一聲,首先肯定了大斗軍在奪取新城過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