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卻只是微微笑著,喃喃道,孩子,這還是不行,等她畢了 業,你要慢慢的教她,這樣,你才不會太累。
看著他平時對如月千依百順。
如月也是平時被他寵慣了。動不動。就在那裡叫他,一諾,我要喝水。一諾,我困了。一諾,我冷了。
一諾就說聲好,知道了,然後極快地給她去拿水,或者走過去,讓她倚在他懷裡睡覺
去給她尋她放在樓上房裡的外套。
他自已是幸福。不覺得古怪。
可是在老人眼裡,自已地兒子簡直太寵媳婦啦,哪能這樣呢,像個大小姐在支援自已地下人一樣,一諾圍著她忙得團團轉,簡直就是侍候呀。
雖然看到他們小兩口。都那麼幸福,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般。可是還是擔心,擔心自已的兒子以後會太累了。
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如月不在身邊時,也要問問他。
你們兩個人。平時也是這樣生活的嗎?
一諾不解。望著老人道,媽,怎樣生活?
老人笑了笑。說道,我是說,都是你照顧她,她不會照顧你嗎?
一諾就笑道,媽,我比她大了好幾歲了,她又是城裡的孩子,對她好我心甘情願。
老人點點頭,卻又說道,你這樣會不會太累了,男人是要對老婆 好,可是這樣,要過一輩子的人,你也要告訴她兩個人恩愛是要互相的啊,總不能一個人全部付出,另外一個就什麼都不要做。
一諾知道老人是在擔心他太操勞,知道她比他想得遠。他只看到現在,現在兩個人幸福就好,老人卻要想到他一生,想到未來漫長的幾十年,他千年如一日的這樣寵著如月,自已會太辛苦。
這世上,也只有媽媽才會這樣擔心自已的兒子吧。
心裡溫暖感動,對她道,媽,如月是還小,不懂事,還是個孩子 呢,你知道我以前又是混黑社會的,她能不計較這一切,跟著我,所 以,我怎能不對她好,你也知道,一般像我們這樣,是沒有這樣好地女孩喜歡的。
老人看他那麼幸福,一心為如月解釋說話,便笑著點點頭,不再說話。
他接受了她,那樣深愛著她,老人自然也全盤接受,對如月是好得沒話說。
他們回家幾天,與其說是他們年輕人照顧老人,不如說,兩個人彷彿又變成了十幾歲的小孩,在媽媽的照顧下,快樂的生活了幾天。
看著如月跟著一群七八歲的小孩在院子裡玩,老人坐在那裡邊看邊笑,就突然對一諾說,我死後,不要她扶靈,看她太樣子,肯定吃不消地。
他們這邊,老人死了,兒媳婦要扶靈,牽著連著棺材的白綾,見人就磕頭,要從家一直磕到下葬地地方。
一諾心裡酸楚,想她竟然連這個也想到。
只是沒想到,五一回去,十一卻傳來訊息,|乳腺癌晚期。情何以 堪,她苦了大半生,他還沒讓她過一天舒心的日子。
總以為還來得及,有時間,有時間。可是事實上。
他站了起來,淚水打溼眼眶。走到一旁的電話亭裡,撥通了如月的號碼。
如月?
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他才安了心。心中地苦楚無處說。只有她。她還是他地。
隔著黑黑的玻璃,外面是等車的人。一個個隔開地電話亭子,沒有人知道這個高大男人心中的愧疚和悲苦。
眼淚大串大串掉了下來。不由控制的。
他也有脆弱的時候,是人,都會有脆弱的時候。
沒有說話,只有眼淚落下來,還有哽咽。最後在那裡嗚嗚的哭,伏在電話亭裡,哭聲像北風呼嘯。
如月呆在那裡,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一諾哭,那麼堅強一切都拿得定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