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變成了青白色。
我咬牙抵抗著這種疼痛,心頭像是被人一錘一錘地重重敲著,根本喘不過氣,全身頓時被冷汗浸透。血液更是不受控制地向腳踝湧去,手印由紅色轉成黑色,瞬間膨脹起來,又狠狠勒下,幾乎觸到了骨頭,變成了詭異的紫色。
我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月野摁住我的肩膀:“南君,振作點!不能讓煙鬼的咒怨進到肺裡!深呼氣,快速吐出。”
劇烈的疼痛讓我感覺腦子裡有無數鋼針刺來刺去,根本做不到月野所說的,只能雙手攥拳,死死地抵抗著痛感。
月餅頭髮溼漉漉地回來時,微微一愣:“南瓜,你怎麼了?”
我指了指月野,心裡想著由她解釋,月餅卻會錯了意:“你對他做了什麼?”
月野有些失神,不小心碰倒了地上的酒精瓶子,空氣裡瀰漫著濃郁的酒精味道……
“不是我做了什麼,而是煙鬼!”月野凝視著急救室,“很快就有答案了。”
月餅這才發現我腳踝的異常,連忙摸出瑞士軍刀,豎著把手印割開,一股黑血迸射而出,噴了他一臉。奇怪的是,雖然皮肉被割丌,但是手印卻依然好端端地留在腳上。這種描述很抽象,可是我看到的確實是這個樣子,腳踝的面板上有一條劃開的傷口,從傷口裡,可以看到手印牢牢地附在肉裡面,倒像是從體內長出來的。
“血咒?”月餅用刀尖挑開劃開的皮肉,探進去點了點手印。
這一下疼得實在是太徹底了,我倒是全身激靈著一哆嗦,悶在胸口的濁氣忽地吐出:“月餅!你丫有點人性不?不想著怎麼幫我解咒,拿刀子戳我很好玩嗎?”
月餅卻沒有理睬我,像是看到了什麼,刀子往傷口裡一探再挑出,連帶著一團白乎乎的東西。我心裡大駭,丫別不是把我的腳筋挑斷了吧?我猛地跳起,卻發現剛才不能動的腳居然有了知覺,而且腳踝上的緊勒感也消失了。
“不要這麼做!”月野聽見我的呼喝,才發現月餅的舉動,驚呼著阻攔,卻晚了半步。
還沒等我看清挑出來的那團東西是什麼,只聽見那團東西發出“嗤嗤”的聲音,化作一團灰色煙霧,依稀像一張人臉,順著我的鼻孔鑽進了我的體內。
略帶腥氣的辛辣感從鼻黏膜沿著鼻腔滑進肺管,不多時,肺部有種熱辣辣感覺。時而緊縮時而膨脹,像是有隻手在一鬆一緊地捏著我的肺葉,但是一點也不疼,反而有種輕飄飄的舒適感。
“晚了……”月野懊惱地跺著腳,“煙鬼的咒怨開始了。”
急救室的門忽地被推開,醫生摘下口罩,臉上滿是不可思議:“請你們看看這個。”說完又轉身進了急救室。
月野卻在椅子上坐下,早被扯破的和服根本裹不住她性感的身材,倒引來遠處不少人的目光。月野咬著嘴唇:“我知道那是什麼,不需要看了。月君,南君,你們進去吧。我要靜一靜,時間不多了。”
我摸了摸胸口,除了肺部的鬆緊感,沒有什麼異常。月餅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闖了禍:“月野,我們需要你的解釋。”
月野搖了搖頭,長髮蓋著半邊臉:“你們先進去看看吧。”
自從認識月野,我從未見過她如此沮喪的表情,也意識到自己一定出了問題,和剛才那團人臉煙霧有關,但是偏偏感覺很舒服。
進了急救室,醫生和護士們都一動不動地盯著一臺顯示器,那是傷者肺部的透視影像,在被香菸焦油浸黑的肺葉上,赫然映著一張蒼白色的人臉!
我以為這是錯覺,揉了揉眼睛再看去,才發現那確實是一張人臉,縱橫斑駁的肺部褶皺勾勒出一個老婆婆的模樣。
那張人臉的眼睛原本是微微閉著的,像是察覺到我的到來,猛地睜開,渾濁的白色眼仁空洞地瞪著我,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