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體,難道阿國的出現是佛祖對他的懲罰?為了讓他日夜備受心理煎熬,每天都不能忘記自己奇怪的心理嗎?
阿國知道自己的身體與別的孩子不同,更是把自己當做怪物,幾次尋死,都被寧源發現救了下來。
她(他)對寧源的感激,不僅僅是生命上的,還有心理上的。這種依賴,漸漸成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一個是下體殘缺,有著女人心理的男人;一個下體是男人,身體是女人的半男半女。
誰也不知道這種畸形的組合在一起生活那麼多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阿國決定雲遊四方表演,臨走前那一晚上和寧源發生了什麼。
當阿國戴著面紗出行時,誰也不知道她(他)的臉是不是還在,或者自己把臉皮割下。
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
沒有人知道。
十二
京都,矢野家,桃子憂傷地看著胸前的玉墜。作為一個歌妓,每天除了賣藝,還要用誘惑的笑容勾引達官貴人,才能使他們扔出大把錢財,才能過得足夠好。
但是堅持“賣藝不賣身”的覺悟,讓她徒有“全日本第一歌妓”的名頭,生活卻越來越艱辛。
光鮮的背後,是自尊撐起的不為人知的艱辛。直到一次表演後,幾杯酒喝下,酒量極佳的她卻昏昏欲睡。
醒來時,下體撕裂的疼痛和凌亂的床鋪,還有身上無數抓痕牙印,讓她明白了……
十個月後,她把偷偷生下的孩子放入木盆,掛上祖傳的玉墜,送入溪水中。
沒多久,桃子嫁給了仰慕她很多年、非她不娶的矢野。
可是那一晚被強暴的經歷,卻讓她無法再對男人提起興趣,她發現,她喜歡上了女人。
和阿國半個月耳鬢廝磨的排練,讓她對這個年輕女人產生了莫名的情愫。從阿國曼妙的舞姿中,她依稀能看到自己年輕時的樣子,讓她感到很親切。她無數次央求阿國摘下面紗,卻總是被拒絕。阿國察覺到桃子對她的感情,除了排練,一直在躲著她。這更讓桃子渴望。
莫名地渴望。
終於,渴望變成了無法壓抑的慾望。她藉著假裝醉酒,讓阿國扶她回後院,在荼盞裡,放入了迷藥……
剩下的事情,可想而知!
桃子看到的是,被剝了皮的人臉,女人的上身,男人的下身,還有,阿國脖子上佩戴的和她的一模一樣的玉墜!
於是,桃子瘋了!
於是,死亡降臨!
十三
我和月餅聽完這個驚心動魄的故事,面面相覷。誰承想一個歌舞伎的表演,背後居然有這麼離奇複雜的故事?
吳佐島一志和另一個演員依然很盡職地扮演著屍體,使得劇院裡的空氣異常沉重,每吸一口氣,都壓得肺部特別沉重。
“吳佐島先生,我作為言士的任務完成了,你們也該謝幕啦。”月野對著臺上恭恭敬敬地鞠著躬,“謝謝你們這麼精彩的歌舞伎表演。”
舞臺上,兩個人一動不動,血腥味越來越濃。兩具屍體的身下,鮮血已經泊了一大片,靜靜地把舞臺染紅。
“你確定這是特技效果?”月餅再也忍不住,翻過座椅躍上舞臺。俯身觀察片刻,抬頭時臉冷得似冰,“死了。”
“不會的,這是特技。”月野嘴角牽動,詭異地笑著,“他們是不會死的,歌舞伎的最終奧義就是死亡謝幕。”
“月野?”一股寒意從心底泛起,我看到月野的眼睛起了奇怪的變化。黑色瞳孔旋渦般旋轉著擴散,逐漸吞噬了眼白,變成漆黑的一片。
“南君,怎麼了?你不覺得很美嗎?”月野用這取黑幽幽的眼睛盯著我,嘴角抽搐得越來越快,像是被一條無形的線牽引,扯動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