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等下醫生問起原因,她要怎麼解釋?
“不要,不去醫院。”
“乖一點,去……”
“不要。”顧南湘搖頭,態度執拗且堅持,“不要去醫院。家裡有藥,哥哥幫我塗一點就好。”
安靜的對峙裡,房間裡的照明倏然恢復,將整個空間映亮。顧肖起身吹滅蠟燭,再瞥一眼靠在床頭的女孩子,無奈輕嘆,轉而去找醫藥箱,從裡面拿出棉籤和抗炎的小藥膏。
顧南湘看著顧肖重新在床邊坐下,將瓶罐旋開,微涼的藥膏被塗抹在棉籤上。他長指捏著棉籤的另一端,“可能又會有一點刺激感,你忍一下。”
面籤被慢慢推入,畫著圈將藥膏塗抹。
顧南湘輕嘶一聲,淚眼汪汪。
“疼。”
顧肖緩慢將棉籤抽出,不過幾秒鐘,棉頭已經變得皺皺巴巴,吸飽了液體。
“不要用棉籤好不好。”顧南湘聲線黏軟,像是哀求。
“不用棉籤,沒辦法塗藥。”
顧南湘咬唇,視線落在顧肖修長的手指上。
溼紅
在顧南湘自小的認知中, 哥哥大約就是個有些輕微潔癖的人。就以手指為例,指甲永遠都被修
剪得圓潤乾淨,加上他本就好看的手形, 是手控都會感嘆的精緻藝術品。
而眼下,這件藝術品正沾著藥膏,緩緩沒入。
顧南湘咬唇, 在上藥之前她本就處於很艱難的時刻, 否則也不會弄傷自己。她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弄傷。
微涼的藥膏貼覆上來, 激得顧南湘瑟縮一下,神經繃得越緊,感知便越敏銳。
她甚至能感受到哥哥指腹上的薄繭,刮蹭著, 一點點將藥膏推平、暈開, 輕輕地打著圈。
“唔……”
顧肖瞥一眼床單上的深色痕跡, 明明他剛才抱著她換了地方,現在卻又被弄成這樣。
手指和棉籤的命運一樣, 只是缺失了棉花的吸水能力, 讓指節看起來水光淋淋。顧肖又塗了些許藥膏在指腹,再一次塗抹。
藥膏遇水,很快被稀釋化開, 指尖的觸感溫熱細膩。
“應該是這裡。”
顧南湘輕嗚一聲, 雙股不受控制地輕顫。
“別咬。”
為了安撫正在上藥的女孩子,顧肖傾身去吻她的唇,將顧南湘細細的嗚咽聲都堵著唇齒間。
他耐心地塗著藥,指尖和唇上一樣溫柔。
顧南湘卻有點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眼角甚至因此而滑出淚痕。
“好了嗎?我覺得可以了。”
“再塗一點,這樣不容易引起炎症。”
“嗚……這裡沒有——”
“這裡也要塗。”
他溫柔而強勢, 含著嫣紅的唇瓣,又去吻著女孩子的唇角,吮弄柔軟的唇珠。指腹幾乎同頻,將微涼的藥膏在唇上暈開,又滑上去,將含著冰片的藥膏按在唇珠上。
終於塗完藥已經是十分鐘後,顧南湘眼底盛著水色,淚痕已經順著眼尾滑到耳際。顧肖用沾染水光的指腹將她的眼淚拭乾,空氣裡蜜桃的甜膩香氣混著潮溼清甜。
“你還受著傷,今天只能這樣。”
顧南湘的意識還沒有回籠,腦中的空白漸漸縮小。她看著顧肖從床頭抽出一張紙,耐心地為她擦乾那些被化開的藥水。
一張紙巾沒幾下就吸飽了水,變得皺皺巴巴,顧肖似是有些無奈,又重新去抽一張。
顧南湘這會兒才發覺沾染水澤的面板上陣陣發涼,那股涼意暈染開,頹跟和吞兼都泛著涼。
半晌才處理完,顧肖抬眼看眼尾泛著溼紅的女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