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顧南湘就被顧肖拽進高大金山棕的背後。露臺之上,繁茂葳蕤的熱帶植物將兩人的身影遮得嚴嚴實實,隔著濃釅的翠色,曾熙雯還在和渣男battle。
顧南湘卻大氣不敢出,她的鼻息被身前人侵奪,熟悉潔淨的氣息幾乎無孔不入,微涼的淡香,是覆著皚皚白雪的深林。
方寸之地,哥哥還緊緊扣著她的手腕。
顧南湘聽見自己怦怦的心跳聲,它真的像是要從她的嗓子眼裡蹦出來。
“哥……”
終於,顧南湘壓著聲音發出一個音節,很輕,很軟。
顧肖卻似乎沒有聽到。
他垂著眼,月光淋在女孩子修白的大腿上。緊緻包裹的絲襪不知什麼時候被鉤破,一道細細的裂縫繃在細嫩的面板上。
曖昧
月光淋下來,他們巧合地穿著顏色相似的衣服,一樣的上白下黑,相近的顏色交疊在一起,有種相互浸染的曖昧。
這樣狹小的空間,這樣近的距離。
只要眼皮微抬,顧南湘就能看到哥哥凸起的喉結,那是屬於男性的重要性徵。
在顧南湘那些晦澀的夢境裡,她曾親吻過這裡。可眼下,她連看的勇氣都沒有。
一種難言的潮熱在身體裡漫開,顧南湘開始心裡發慌,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會有這樣熱涔涔的感覺。
“哥。”
又是很輕的一個字,扣在她手腕上的力道終於鬆開。顧肖眉眼低垂,後退半步,眼底似凝著化不開的濃墨。
一旁曾熙雯還在瘋狂輸出,“對啊,他就是比你大,比你強,比你厲害!”
顧南湘今晚盤著頭髮,白皙的耳廓無處掩藏,幾乎快要被薄紅浸透。
“對啊,我們一晚上做五次,從臥室到餐廳。”
“……”
“他還給我……”
驀地,耳朵被捂上,顧南湘清晰捕捉到了顧肖眼底的無奈。可原本只是泛紅的耳朵,因為被這樣籠在男人溫熱乾燥的掌間,無端地燙了起來。
顧肖常年握筆,精通槍械和馬術,他的指腹有一層薄薄的繭。這樣細微的粗糙感貼觸在顧南湘白皙的耳後,讓她覺得有些癢
那是一種滲進骨縫的癢意,無從溯源,也無從緩解,像是微小的蟲蟻在血脈裡輕輕啃噬。
顧南湘仰著頭,一雙烏湛湛的眼睛就這麼看向顧肖。那些大尺度的話被哥哥的手掌隔絕,只餘不甚清晰的女聲,她明明不用再臉紅耳熱,卻偏偏更加臉紅耳熱。
真的,很要命。
終於,曾熙雯這通電話結束了。噠噠的高跟鞋在原地轉了圈,旋即,顧南湘的手機在闃寂的空間裡震動起來,格外清晰。
顧南湘:“……”
但也僅僅震動了三秒,隨著顧肖垂落下的手,曾熙雯的高跟鞋聲落荒而逃。
“我們……是不是被發現了?”
顧肖垂眼看她,一瞬不瞬,“是。”
“……”
偏眸的一瞬,顧肖再度看到了妹妹被勾破的絲襪,他輕咳一聲,出聲提醒:“絲襪,破了。”
“?”
“。”
曾熙雯編造的謊言被揭穿,顧南湘沒打算再回包間,她去了趟洗手間,將勾破的絲襪退下來,丟進垃圾桶。
經理見她一個人從樓上下來,連忙走上前問原因,顧南湘只說客人需要私密的聊天空間,不需要侍應生。
她說這話的時候正好經過安東尼的面前,安東尼顯然也聽見了,眼中帶著輕蔑,好像在說“就知道你會被趕出來”。
男人手中捏著個易拉罐,顯然心情極佳,抬手就是一個投籃動作,將易拉罐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