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被要求做學業之外的任何生活瑣事。也因此,從來到顧家的那一天,顧南湘所有的起居生活都有專人打理,她可能甚至連出租房裡的洗衣機都不會使用。
那所看起來年久失修的老房子裡,應該有洗衣機吧?
顧肖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西蒙正講到這兩天顧南湘將從別墅帶出去的包包拿去折現,最貴的一隻限量版鉑金包賣了20萬美金。
這對很多人來說是一筆鉅額財富,但對從小錦衣玉食的顧南湘來說,就是一個包包的價格。她有很多個這樣的包包,20萬美金在她眼中就是一件高定禮服或者一個限量版手包。
“再讓人送些日用品過去。”話停一息,顧肖又補充:“以你的名義送。”
“好的,先生。”
“挑貴的。”
“?”
西蒙有點懵,顯然沒能理解先生這句“挑貴的”的言下之意,但多年的職業經驗讓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挑貴的,這樣南湘小姐才能折出更多的現金。
西蒙又小心又謹慎地朝後撇去,他有些摸不清先生的想法,他們過來難道不是接南湘小姐回家的嗎?
車子最終在威塞納的那棟老房子前停下,門洞前的臺階上因為常年不清理已經在角落淤了大片苔蘚,淅淅瀝瀝的雨滴沿著斑駁的簷頂落下,街角處滾落啤酒瓶,爛醉的流浪漢慢悠悠地從牆邊起身。
一個糟糕至極的環境。
顧肖的眉頭越皺越深,在天空又一次被閃電撕扯出裂口的同時,他抬手推開車門,甚至不等西蒙下車為他撐傘,就大步朝著黑黢黢的門洞走去。
披在肩上的西裝沾染深夜的寒涼和雨珠,皮鞋聲迴盪在空寂的走廊裡。顧肖在二樓掉漆的紅色木門前站定,屈指叩響門板。
“念念,開門。”
顧南湘不知道自己已經單曲迴圈了多久,久到手機已經發出低電警報,她調低音量,拉下蒙在頭頂的被子,慢慢適應黑暗。
咚咚的敲門聲就在這一刻響起,疊著耳機裡低沉的男音,幾乎一模一樣的聲線。
“u anes pas de ura
(你並不缺乏勇氣)
alors viens jouer dehors
(所以向外邁出那一步吧)”
“念念,是我。”
顧南湘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因為太想念,所以在這樣的雨夜幻想顧肖會來。
“et and tu briseras ta ca
(當你打破束縛你的牢籠)”
“念念。”
顧南湘恍然,驀地坐起。
不是幻覺!
她甚至來不及穿鞋,腳步在黑暗裡踉蹌,耳機也掉了一隻。
低沉的男聲仍在吟唱:
“on ira à foire
(我們將去往烏托邦)
on tournera pa et
(我們會把過去翻頁)
tu serreras on rps
(你將會緊緊擁抱我)”
焦急的敲門聲又一次叩響,顧南湘猛地拉開門,高大峻拔的男人立在眼前,身後是黑洞洞的長廊。
他出現在這裡,宛如神祇,讓顧南湘有一瞬的恍惚。她好像看到了象徵著光明與永恆的火種,於靜寂和黑暗裡獵獵燃燒,是神明的恩賜。
樓角昏曚的燈光將男人的身影拉長,烏黑的短髮沾了雨滴,有一滴落在他的鼻尖,挨著鼻骨上那顆小小的紅痣。
黑色的西裝披在肩頭,滑涼的布料上也掛著細小的水珠。
顧南湘從沒見過這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