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靠李浩和藍子軒恐有失誤,故才勉為其難,讓古煊參與。
事不宜遲,她讓慧如把李浩和子軒都找來,告知他們情況和計劃,他們聽後,無不贊同,李浩還即刻動身去找古煊,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翌日,大家都在為祭祖做準備,冷君柔也被叫去古揚的寢宮,還在那兒與冷若甄碰面了,由於古揚在場,兩人於是只客套寒暄幾句,大多數時間互不搭理,各就各位。
晚上,李浩回來稟告進展,忠心耿耿的他,不忘為古煊說好話,說古煊本來想進宮見她,與她當面交談,不過自己考慮到重要關頭不宜節外生枝,勸止了。
冷君柔當即沒有反應,然而睡下之後,腦海充斥的盡是古煊的模樣,各種表情輪番交替和湧現,令她心思混亂,不知所措。
一會,慧如進來,像往常那樣看看她,見她忽然睜開眼睛,驚呼,“郡……郡主,你還沒睡?”
冷君柔眉心微蹙,靜靜回望,稍後,翻身坐起,叫慧如坐下。
慧如聽從,坐下之後詢問道,“郡主還在為明天的事擔心?”
冷君柔又是沉吟了片刻,做聲時,出乎意料地轉開話題,鄭重其事地道,“慧如,假如你曾經很愛一個人,那個人卻給你帶來極大的傷害,無法挽回的傷害,而後來,他已經知錯和後悔,為了贖罪甘願對你低聲下氣甚至言聽計從,你會原諒他嗎?”
慧如滿眼愕然,神色複雜地注視著冷君柔,好一陣子,緩緩地道,“郡主是指鷹大人嗎?”
冷君柔也倏然一愣,不語。
慧如再停頓一下,自顧道出,“因為跟在皇上身邊做事,我對鷹大人的情況聽過不少,他給人的感覺是,孤傲冷漠,自視甚高,不隨便與人交涉,明明屈身於紀芙郡主門下,卻反過來讓紀芙郡主對他紆尊降貴。直到後來,你出現了,他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連皇上都好幾次疑惑,因此,當你提出可以聯合他來對付五親王時,皇上一口答應了,他覺得你有足夠的能力讓鷹大人屈服。”
冷君柔心馳瞬時好似一顆石子砸下,微微蕩起了漣漪。想不到,表哥是如此抬舉自己,當自己是一個能把“鷹”迷得神魂顛倒,足以讓他為自己做任何事的男人,殊不知,“鷹”若非古煊,若非有計劃,即便自己再大的魅力也不可能達成那樣的好結果。
“郡主和親來東嶽國的路上,還有進宮後這些日子以來,我更是親眼目睹了鷹大人對郡主的好,那可謂我頭一遭見到一個男人如此疼愛、遷就和包容一個女人,甚至可以說,他的行為和思想根本不是身為男人該施行的,每每看著,我總會感到困惑不解,並不是說郡主不好,不值得獲取這樣的厚愛,而是弄不清楚那到底是怎樣一種愛,能將一個曾經冷漠倨傲、不可一世的男人轉變成這樣。”慧如繼續定定注視著冷君柔,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和崇拜,她微微喘了一口氣,再往下,“直到今晚,聽了郡主剛才的問話,我終於瞭解,終於明白清楚了。”
隨著慧如的述說,冷君柔神色也變得迷惘起來,腦裡開始回憶曾經的某些片段,都是他對自己的關愛和呵護,除了慧如說的這些,還有很多很多。
然而那又如何?難道他知錯了,懺悔了,贖罪了,自己就該原諒他,和他重修舊好嗎?發生過的那些事呢?自己一輩子也無法忘卻的痛呢?又怎麼填補?
記得藍雋說過,於二十一世紀,破了的鏡子在高科技的操作下,能變回原狀,毫無裂痕。其實,就算真的可以這樣,自己也不可能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雖然那道裂痕看不到了,可是,它早已經印刻在自己的記憶深處,永遠,永遠都無法抹滅。
所以……
冷君柔從悲痛深思中出來,柳眉再次皺起,抿一抿唇,低聲道,“慧如,謝謝你,時候不早了,你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