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了李烈,她輕聲地說:偉大的銀行家走了,你的貸款泡湯了。
李烈中氣十足地哈哈一笑,無限豪邁地說:好湯,喝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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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行門道 45(1)
球場的服務員們因為是來歷不明的李烈襲擊了銀行的行長而大感興趣,他們在午餐時也會津津樂道於他的動機到底是因為錢還是因為女人,他們的聲音飄進李烈的耳內時,李烈正呆坐在大廳的角落裡發呆。那些聲音與他無關,但那些內容卻讓他難堪,他回想起自己對於杜漸的每一次卑屈和浪費掉的時間精力都會臉紅心跳,想起公司賬目裡那屈指可數的數字與外面欠下的債務以及不可知的未來,他同樣也會臉紅心跳,但是,後者與前者相比是那麼微乎其微。
他仍然覺得自己的那一下是光榮而偉大的。這意味著,他將告別國家銀行的五千萬,轉而投向茫茫而未知的國際資本市場了。
未央央後來在酒店的門前遇到江一南的時候,這個傢伙曖昧不明地看著她說:一切都不可思議地像一場戲的跳場,李烈真是個偉大的編劇。
未央央那時在想江一南對李烈的評價,她無法判斷這個與李烈年紀相仿的年輕的科學家的眼光究竟是善是惡,她想起球場裡的那個瞬間,就在杜漸與未可行唇槍舌劍的時候,他曾經看過來的曖昧不明的目光。
江一南在未央央的思忖裡燦然一笑,他看著海南島即將落去的太陽對她意味深長地說:這兒的太陽落下去了,別處的太陽會升起來。
未央央那時忽然就明白了這個人,這種豁然讓她菀爾一笑:有你這樣的對手很不錯。
未央央後來告訴李烈:江一南是個強而有力的對手,那個傢伙亦正亦邪。
就在第二天的下午,未可行終於打破了他貌似的平靜,他讓李濤給李烈送了個信兒,他想見見李烈,他也讓李濤帶走了未央央。於是,這兩個久慕大名的人終於坐進了飯店的角落。
在李烈的預想裡一切都來得太快,人生要面臨的問題還真是多,如果所有的問題都擠在一處,還真是讓人應接不暇,來不及給自己及他人一個定位就要開始應付這些了。李濤的態度很淡定,就好像坐在舞臺下看著他們的演出,說:他想跟你聊聊。
李烈看著李濤時有幾分不安,就好像搶走了他的某件珍貴的東西而耿耿於懷,尤其是李濤說這話時表現的誠懇更讓他覺得不安。李濤在臨走時說:別告訴未央央這件事。
海南島最好的飯店燈光總是那樣明亮,照得人纖毫畢現,空調的風吹得人發涼,飯菜中的味精味兒卻讓人的臉不自覺地泛紅。未可行正坐在沙發上發呆。
他應該在準備措辭。李烈的出現打斷了未可行的沉思,他指著座椅說:坐吧!我已經點了幾個菜,你看看你喜歡什麼就點吧!
李烈笑了笑:就我們兩個人嗎?
是啊!
那就不要浪費了,我對飲食從不挑剔。
我想知道——未可行進入正題很迅速很直接,他看著李烈時,眼睛清亮地閃著光,你與央央究竟是什麼關係?
李烈想他必須要直接地回答,他說:我們彼此喜歡,彼此欣賞。
未可行那時沉吟的樣子很讓人不解,但是,在李烈看來,他似乎有些蒼老。
我想透過昨天的事,你應該知道,我們這個家庭跟你的不一樣,跟許多人的都不一樣!你聽到的,杜漸說得沒錯,我沒能給未央央一個完整的家庭,我也不是一個端重的父親,所以,未央央的心理是有問題的。
他頓了頓。李烈在這個間隙裡插進話來:她的心是高貴的。
未可行笑了笑:這就是我們的不同,我們能給予她的也不同。
李烈那時始終在判斷這究竟是不是他的欲擒故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