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此事聞之於朝廷及三法司為上。
“呵!”
賀羽冷冷一笑,暗自言道,
“真好厲害的哥兒,本來還以為他既殺了王爺的人,這信裡定是滿篇的殺意,可是居然能讓王爺如此的隱忍!這次真是大出意料之外了!”
正在思忖不解之時,卻見那小廝二次跑來,又送上了一封信札,上面卻是公公正正的落著東平郡王的印章,賀羽連忙拆開,其中的意思竟和西寧王爺所說無差,這朝廷裡向來水火不融的東西二王,今天卻是破天荒的走起了同一條路子,讓負責經手案件的京兆尹也越發的困惑不解起來。
“老爺,賈府剛剛送來了拜帖,還有整整兒的紋銀五百兩,希望老爺多多照拂那位牢裡的芸二爺。”
“老爺,金陵薛家也送來了名刺,說是為了慶賀再次獲選皇商之職,特意邀請老爺明日酉時秦淮居赴宴一敘,又說那投案的賈芸乃其世交之子,還望老爺能網開一面,筆下超生為是,薛家到時必有重謝的!”
一路路訊息踵次傳來,聽得賀羽是眉頭大皺,直呼怪哉。
“這哥兒到底何方神聖?引得咱們京兆府竟是門庭若市一般。”
“老爺,宮裡的米太監來了。”
小廝第三次進屋通稟,賀羽連忙整衣出迎,卻見一個矮胖的老太監順著抄手迴廊疾步走來,賀禮正要行禮,那米太監早已笑著一把拉住道:
“萬使不得,我也不過就是慈寧宮跑腿的罷了,當不得府尹大人之禮。”
賀羽也笑著將米太監接進內廳,垂手問道:
“莫不是太后老人家有什麼懿旨交代下官?”
“可不是呢。”
米太監點頭說道,
“前些日子,太子爺召了一般戲子進宮唱戲,這原本也是極平常的,誰料其中有個演小旦的叫五兒的,竟是深得咱們老太后和一班兒妃子娘娘的喜歡,連著幾日邀進宮裡說話演戲,也不只是什麼緣法,上下都對了脾胃,竟是成了咱慈寧宮裡的熟客。”
“老太后慈心善行,最是惜老憐貧的人,想是見了那戲子年幼失怙,一時動了惻隱,過一陣子也就罷了。”
賀羽隨後應答一句,那米太監卻大搖其頭,說道:
“賀大人這話可說差了,自從那五兒進宮以來,每一回太子爺竟都來陪著太后看戲,承上應下的,哄得咱們老太后是歡喜不盡,順帶著也更疼惜起這柳家五兒來,就是我這一趟,也和她有關呢。”
“哦?不知所為何事?”
賀羽心中一動,只看著那米太監。
“那柳五兒今早一進宮裡,沒說上幾句話,就漱漱的掉起眼淚來,太后連忙垂問,卻說那寫戲文的秀才被賀大人關進了京兆府的大牢裡,央著太后救命。太后本就慈性,又聽那五兒說得動情,便連忙下旨讓我來這兒問問,若是那秀才沒犯什麼大事兒,太后說就請賀大人網開一面,放了罷,順帶著也讓他進宮裡給大夥兒瞧瞧,能寫出那樣好戲文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才子!”
賀羽早已是目瞪口呆,賈府薛府一脈連枝倒也罷了,東西二王聯袂來書,已經大出意外,這會子竟連老太后都動問起這個叫賈芸的小子來,牽連如此,這事兒簡直棘手的都有些發燙了。
看著賀羽沉默不語,米太監顯然有些不快,陰惻惻的對著賀羽說道:
“怎麼,賀大人莫非連太后的懿旨都不肯聽了?”
賀羽一個警醒,連忙起身作揖道:
“豈敢豈敢。只是那秀才乃是投官自首的,又說自己當街殺人,按著本朝的律例,殺人者抵命,因牽連著這般大罪,下官方才沉吟難定。”
米太監聽聞如此,臉色才稍稍平復了一些,只伸出一根指頭輕輕敲著桌面,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