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見到她糾結的眉,只得繼續地煎熬自己,繼續地攔著那群巨獸,輕而緩地愛著她。
這一場等待了經年才換來的聚首,熱力暴烈而又綿長細柔。
漸漸地,兩人都完全地沉醉在了其中,卻都許多時間裡未曾閉上雙眼。
分離太久,相聚太短,兩人都深情地凝望著彼此的雙眼,凝望著彼此的身體。兩人都看不夠對方每一個細微的神情,只恨不能再多多地讓對方更快樂、更享受,以補償對方這多年的相思之苦與等候深情。
這世界,災難太多、幸運太少。意外太多、合理太少。
這世界,煩惱太多、快樂太少。痛苦太多、幸福太少。
所以,他們珍惜、他們也揮霍。珍惜這如金的時刻,揮霍這難得的快樂。
愛撫的結奏、醉人的吟唱,與彼此急促的喘息,匯聚成一首動人心魄、又和諧無比的樂章,令兩人沉迷於其間,都不願停止,只想就這樣地將他們這愛的樂章,直演繹到生命止息、直彈奏到天荒地老!
當兩人終於覺得身體已不夠再負荷這樣的親密時,這禁院終於恢復了靜謐,只是這曾經被心酸與回憶填滿的院落,現在卻是被甜蜜與滿足充滿。
天已微明,一輪豔陽正衝破最後的雲層攔阻,歡喜地跳出遙遠的地平線!
蕭天依舊如前般地從她身後緊緊地抱著她,頭滿足地鑽進她的秀髮中,貪婪地嗅著來自她身上的令他深深眷戀的氣息。
她的頭髮比以前長了許多,像黑亮又柔軟的緞子一般,散披在她白晳的後背和床單上。
採月隨手攏了一下自己的長髮,轉過身來面對著他。他依舊像個孩子一樣,將頭貼在她柔軟又溫暖的胸口,沉醉在其中不願再出來。
兩人的喘息依舊未曾完全平復,安靜的房內是一片旖旎而美好的風光。
太陽昇起,陽光灑進屋內,纏綿了整整幾個小時的兩人,卻相擁著甜蜜地睡去了。
直到入睡,兩人都是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在離這禁院頗遠的楊玄起居室,亮了整整一夜的燈光,終於在天明後熄滅了!
直到正午,一夜未眠又纏綿了整整後半夜的兩人,才慢慢醒來。
醒來時,已是近正午時分。
一睜眼就看到自己久久思念的那個人就在自己的眼前,這實在是讓分離已太久的他們倍覺滿足。
兩人對著彼此微微一笑,依舊沒有說話。熱烈的吻與身體的交纏再次上演。
依舊沒有一個人來打擾他們。
他不斷地吻著她,從上到下,不放過她身上的任何一處。除了她想叫喊時,他不願堵住她的唇,其它時候,他總忍不住隨時俯下身含住她的誘惑。
她也根本不在乎他會像以前一樣地說她“妖婦”,只盡情地在他的眼前展示她的無盡風情與魅惑。
這是她應得的,也是他應得的!
這是她需要的,也是他需要的!
室內終於再次安靜下來。兩人相對而擁、凝望彼此。從深夜到現在的白晝,蕭天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採月卻眼神微微一滯,然後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蕭天又問道:“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對嗎?”
她依舊笑著望著他不說話,只是笑容中有一些心酸。
他越發地湊近了她,又問了一句:“為什麼不回答我?”
她心疼地望著他,伸出手撫著他的臉。
他的臉依舊那麼地讓她著迷,近乎完美的剛毅線條和五官,又多了幾分更濃厚的吸引她的男人氣息。這樣的氣息,在任何時候對女人都像是致命的毒藥,但即使明知致命也願意一滴不剩地喝盡。